跟曹友直见面后,花好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真正身世,也解开了一直困扰自己的一些问题,至少也算有收获。
至于谢春风的身份,她无从考证,但事到如今她已不是从前那个别人说什么都信的花好,所以她对谢春风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保持着适度的戒备和防范。
“九元令的事能让我考虑两天吗?”回到营帐,花好如此对谢春风说道,其实她觉得谢春风此人有点怪异,若他想要回九元令,方才从聂卿那里夺回包袱时就可以自行拿走,偏偏还要还回来。
他是想证明自己是个正人君子呢?还是对她抱着其他目的?但她身上还有什么能让人觊觎?总不能是她自己吧?
她不由得嗤笑一声,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自然可以,县主不必着急,小生等得。”谢春风点点头,笑得没有一丝不满或愤恨。
夜太深,谢春风说完便主动告辞离去,此举也让花好松了口气。
她的心太乱,需要独自一人好好想想,好好疗伤。
春寒,风凉如旧,一纤秀身影在黑沉沉的营帐里独自坐过了月落日升,若有尘雪,怕是已落了她满头白华了吧?
秦又白似乎知晓了她和聂卿闹翻的事,送来了两名小宫女,又问了她返回南梁的事,如今花好觉得去哪里都一样,在大梁她好歹仍是个有封邑的县主,便没继续考虑,答应秦又白皇猎过后便随他返回大梁去。
两名宫女名白芍、红芙,本是大梁皇帝安排照顾秦又白的人。
白芍性子清冷做事勤快,是个话不多但能办实事的;红芙比较跳脱活泼,但手脚利索心思玲珑,是个话多但能随机应变的。
这两人倒是比小翠儿用起来顺手许多,也难为秦又白舍得送她。
不过花好其实不在乎这些,她并不是安于享乐的人,哪怕没人照料起居,她自己也能活得很好。
何况她现在其实谁也不信任,好的,或不好的,在她身边都是一样的,不过下人照顾得贴心,她这死水一般的心虽不能动了,好歹身子享受了不少。
这日,花好正让白芍打了窗帘在营帐里看外头的篝火熊熊,夜晚的猎场热闹又喧腾,有人大声歌唱,有人尽情跳舞,但这一切的浮华却与她无关。
她看他们,看着山水,看着天地,看春日的山花在远处开得如火如荼,将墨蓝色的天际都染成了一片薄红,一双眼却始终是凉薄如雪的。
她面前的小几上摆着时令瓜果,精致地白釉花鸟彩纹螭耳盘,美得像艺术品一样,各种色泽鲜艳的瓜果堆在一起,似乎愈发鲜甜可口了。
白芍正仔细地挑着花好最爱的那几样剥皮去壳,然后送到她嘴边。
花好觉得这种日子也不错,无脑享乐,自在逍遥。
“县主,听说咱们王爷先头猎了一头雪莹狐,剥了皮子派姑姑给您送了过来。”红芙喜上眉梢地撩了帐帘走了进来。
雪莹狐是大齐特有的一种野生狐狸,成年的雪莹狐全身毛皮呈雪白,还泛着点点莹光,故而称为雪莹狐,其皮十分珍贵,深受广大北齐妇女同志们的喜爱。
花好刚到大齐时倒是见过裹着雪莹皮的贵妇或少女,那毛看着确实十分好看又暖和。
虽然相比一张毛,她个人更喜欢活蹦乱跳的小狐狸,但听红芙这话,送来的已经是皮了。
“让姑姑进来吧。”花好淡淡吩咐了一声,听不出一丝情感波动。
白芍和红芙照顾了她两日,已经有些习惯自家县主淡然无我、泰山崩于前还能面不改色的模样了,红芙应了声,朝帘子外的人道:“姑姑请进。”
一名年轻的宫人拖着红漆托盘走了进来,身姿婉然,婷婷娥娥。
“素素请县主安。”熟悉的声音钻进花好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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