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卿见她这幅模样,心里叹了口气,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圈住,“谢春风的来历未明,你倒是能若无其事和人推心置腹。”
他有时候不得不感叹这傻丫头的心性强大,真是什么人都敢亲近,也不怕跟钟素素时候那样着了道。
“以后少在我眼皮子底下接近他。”
花好闷在他怀里,艰难抬头,“那不在你眼皮子底下就可以吗?”
聂卿垂下头俯身咬了一口她的红唇,在她唇上印出一个鲜红口子后才恨恨道:“少得寸进尺,小心本公子吃了你。”
“哇哇哇,我好怕。”花好笑得像一只奸计得逞的小花猫。
聂卿没好气地再次低头,把人啃了个囫囵,一时间舱房内气氛又旖旎了起来,红烛燃香,滴落颗颗绯色玉珠。
***
乘风破浪,一日千里。
谢春风的手段果然不一般,他们此一行在风河上几乎没遇到过任何刁难,看来他说自己与十二船坞总瓢把子有交情应是不假。
没有阻扰,走水路的优势就瞬间突显了出来,速度比起走陆路不止快了不止一两倍,原本在路上耽搁的时间也弥补了过来。
使团顺利抵达冀州,在当地太守的接应下再次走官道前往最后的目的地——大齐国都瑞京。
谢春风因生意之故也要去瑞京一趟,便与他们一道上路,他帮了他们的大忙,哪怕队伍里有人想拒绝,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过河拆桥。
一路风雨兼程,南梁使团终于在二月春花未满时抵达大齐瑞京城。
齐都瑞京,与梁京有着截然不同的韵味,若说上京是儒雅温厚附庸风雅的文人雅士的话,那瑞京便是威风凛凛器宇轩昂的沙场将军,两者的风格截然不同。
花好虽很想如当初欣赏卞州城那般欣赏这座北方军政重地,但碍于身处他国生命安全不受保障的缘故,她决定小心谨慎的做人,不冒进不冒头,低调低调再低调,所以自打进城后她就如一个高雅大方的县主一般端坐在自己的马车里正襟危坐,连小翠儿都被她难得严肃的表情给震得不敢东张西望了。
来迎接使团的是大齐太子拓跋丰,他首先亲切友好的慰问了南梁使团的一路艰辛,又高度肯定了南梁质子秦又白童鞋的高义之举,热情赞扬了浮云城聂公子为齐梁两国和平友好所作出的卓越贡献,最后代表大齐子民热情欢迎他们的到来。
花好坐在车厢里听着大齐太子热情洋溢的演说,在心里感叹古今中外政治家的大同小异,个个能言善道口蜜腹剑,死的都能给说活了,厉害呀!
在发表一番感想后,拓跋丰便带着一行人前往大齐行宫,据说秦又白的南梁质子府还在加紧建造中,务求让他宾至如归。
行宫布置得相当华美,雕梁画栋那是必须的,让花好心生好感的还是那随处可见的一丛一丛清雅初绽的绣球花,一瓣一瓣如同晶莹精致的水晶,带着薄薄瓷胎般的光釉色泽,色彩鲜艳,数支小花密密簇簇挤成一团,仿佛一只毛绒绒的小团子,触手便能感觉到细腻,还有那正正扑鼻而来的芳香。
一看便知花匠们十分精心的打理着它们。
“各位旅途劳顿想必一定是累了,今日就在好好行宫休息一番,和谈事宜安排在明日早朝后,到时候丰会来接各位入殿商谈。”拓跋丰仪态大方的看着秦又白,传达着他家老爹的意思,意味深长。
秦又白轻轻笑开,阳光下长睫下的美目笑意温浅,对着高大威猛的拓跋丰谦恭却不失贵仪的点头:“谢齐太子体恤之情,明日还要麻烦太子了。”
“不客气。”拓跋丰大概是觉得秦又白相当识抬举,英武的脸上满是笑意,大掌拍了一把秦又白的肩头,显出几分满意来。
聂卿在一旁安静站在,不曾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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