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们交锋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屋内的桌椅板凳被撞碎了一地。
附近的守卫仿佛都成了死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凉薄的月光从破损的窗棂透过来,将屋内的情形拉成长长的影子,蜿蜒出妖异的舞。
“唔。”
花好的闷哼声在这样的情景下显得格外清晰。
聂卿和钟素素几乎同一时间动作一窒,双双把视线看向了原本在床上安睡的花好。
睡得迷迷糊糊的花好一睁眼就感觉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想到几天前发生过的事,头一偏,就见不远处两道人影正互踹了对方一脚,分别撞上了两边的墙壁。
“……谁?”花好猛一下坐起身,对着那两人大喊了一声。
混蛋,这一天天的是不是没完没了了,怎么这些刺客杀手黑衣人就专门喜欢跑她这里?!
聂卿还来不及出声安抚受惊的花好,钟素素已经身形一晃往花好的方向扑了过去,她手里的短匕像一头吃人的野兽,直噬花好的咽喉。
她这是要取花好的性命?!
聂卿甚至没时间多想,脚下一冲,整个人便朝着同一个方向飞了过去。
花好的夜视能力并不佳,哪怕有满室月光萦绕,也没能让她来得及去躲避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她感觉自己被一道人影抱住,鼻息间有熟悉的冷香。
是聂卿的味道。
还来不及多想,就听耳畔一道声响传来,几欲震碎她的心魂。
“噗!”
锋利的匕首刺入血肉之中,鲜血在莹白月光下如花一般绽放在一方暗室里。
“聂卿!”花好惊恐地尖叫,声音刺穿了冰冷的夜。
但聂卿此时却不能放松,钟素素一击得逞,如何能善罢甘休,不管自己伤重的身体,反身便朝身后的人影击出了一掌,掌风凌厉,势如破竹,蕴着他十成十的功力。
钟素素自然不敢硬接,身体连连后退,直接退到窗户旁,听外头已有士兵的动静声传来,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床上的花好和聂卿,恨恨唾了一声,暗叹一声功亏一篑,转身跳窗跑远了。
当秦又白带着人赶到时哪里还找得见钟素素的身影,以钟素素的本事她怕是早就藏得毫无破绽了。
他之前派景云去查队伍,但却一无所获,没想到今夜钟素素终究还是有了动作,居然还抢先一步到了他们今晚落脚的地方,扮作了寡妇玉娘。
花好的房间一团混乱,除了床之外,基本无处可以下脚。
聂卿背部被刺,伤势极重,花好不让人移动他,所以他就直接待在了花好原先的床上。
屋内已经重新收拾整齐,堵了漏风的窗,安置了新的桌椅,红炉火盆里烧着炭,一室温暖如春。
除了照顾的小翠儿之外,其他人都被花好赶了出去,包括秦又白。
聂卿上半身打着赤膊趴躺在床上,花好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他背部的伤口,匕首很锋利,钟素素更是下了十成的力气,所以几乎整柄没入。
若非恰好避开了主要器官,聂卿这条小命怕也是岌岌可危。
小翠儿不断地端着被染红了的水盆往房门外倒,雪轻轻下在青石台阶上,裂纹里面冻了一层滑溜的冰,血水倒在冰上,汇成一条粉色的小溪。
“我拔匕首时会有点痛,你咬着这个。”花好递给他一块锦帕。
聂卿二话没说接了过来咬在嘴里。
花好深吸一口气,用干净的纱布包好伤口的边缘,以防拔出来时血液喷溅。
“我开始了啊,你忍忍。”花好出声提醒。
聂卿点点头,肌肉却忍不住开始紧张。
花好也紧张,但她身为医者绝对不能被情绪感染,咬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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