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傻丫头心心念念把钟素素当闺中密友惦记爱护,而她却只把花好当成一颗好用的棋子,他脸上的笑意渐渐变成嘲弄。
掀起车帘一角,聂卿暗含精芒锐利如刀的眼睛一一扫过站在宫门口尚未离去的宫女身上。
出了事,钟素素肯定不会再留在宫里,白日脱身不易,若他是钟素素,要想从宫中脱身,必然不会放过此次机会。
宫门前围了不少来看热闹的百姓,毕竟就算出宫的都只是低等宫女,但往大了说她们也都算是皇帝的女人,哪一天说不准就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了一宫主位。
因此百姓们都不愿意放过这个看热闹的好机会,推推搡搡地往那边挤,聂卿的马车走到距离宫门几丈远的地方就不得不停下来了。
“公子,您看这如何……”管家拉住缰绳,回头看向他。
聂卿没回答,他直接撩起车帘,一个跨步跳下了马车,他的视线锁定在一个模样平平的宫女身上。
普通宫女能有这般柔软的身段、轻盈巧妙的步履?
八成是钟素素无疑。
聂卿快速穿过人群想去抓人,但两人本就隔了一段不算短的距离,他的轻功再绝妙,也不是缩地成寸的神技,何况这周围还挤了一堆路人推推搡搡阻扰他的去路。
就在他准备越过这些百姓,纵身飞过去的时候,忽见那模样平平的宫女蓦地转过头来,朝他的方向悠然一笑。
那笑容既得意又嘲弄,虽然转瞬即逝,但聂卿知道她正是在冲着他笑。
紧接着,推搡的人群越来越多,那宫女和身边的两个老人都在人群的推挤之下,不由自主向前走去。
聂卿脸色一寒,立即纵身一跃,上了车顶,然而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哪里还有钟素素的影子?就连她身边的那一对夫妇也瞬间没了踪影,三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吩咐下去,叫咱们的人守住各个城门,务必查到钟素素的行踪!”
※※※
花好神情恍惚地回到自己府里,推门进屋,却看到聂卿竟然大剌剌地坐在桌边。
“你怎么在这儿?”这么晚一个大男人独自出现在她的闺房里,这是要干啥?
聂卿抬眸瞥了她一眼,注意到她神情的不对劲,了然挑眉:“傻丫头,是痛心你的好姐妹魂归九天了,还是在难过自己有眼无珠识人不明?”
“你都已经知道了?”花好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染上晦涩的黑瞳愣愣地盯着他,又问:“你都知道些什么?钟素素她……”
说到这里,话音顿住。眉宇间的阴郁又多了一分。
“她如何?”聂卿笑了,笑容很是揶揄,一扫之前追丢钟素素的阴霾。
他挪了挪自己身下的椅子,紧挨着花好坐好,肩膀轻撞了一下她瘦小的胳膊,“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让你这样不高兴?也说给公子我听听乐呵乐呵。”
花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不讽刺嘲笑别人会死吗?”
“你别冤枉我,我什么时候讽刺嘲笑过你了?我疼爱关心你还来不及。”聂卿伸手挑了挑她落下鬓角的发丝。
花好伸手一把把头发扯回来,“你可省省吧,疼爱关心我没感受到,剥削压榨我倒是深有体会。”
她帮他赚回了多少诊金啊,想起来就肉疼。
聂卿知道她意指什么,这贪财家伙估计能把这事记上一辈子,他也没继续在疼爱还是剥削这一高深问题上计较,长臂一伸把她瘦削的肩膀揽在了自己的臂弯下。
花好反射性的缩了缩肩,心跳已经不受控地开始加速,她抬头看向他优美如玉雕的侧脸,微有些不知所措。
聂卿却问:“说说吧,是不是这次进宫察觉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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