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人,眉头紧蹙,嗅了嗅,将头偏向一边,避之唯恐不及。
“陈主任不能作奸啊,得喝完。”高初飞一见有点不爽,说好大家喝完的,居然浅尝即止。
“哈,哈,实在不能喝,不能喝,有毛病。”陈标打着哈哈。
“多少还要喝点,不喝完。”梅小五作中。
“喝了,他有啥毛病,都知道华兴能喝的。”一丝不快爬过,高初飞坚持着,他清楚陈标喝酒的套路。
“真的有病,胃痛。”陈标狡辩不已。
梅仲景站起,“我说一下,既然能喝就喝点吧,别婆婆妈妈的,莫非小五招待不周。来,我俩都干了。我可是肝癌晚期。”这个玩笑开大了,为了劝酒如此自黑。
陈标逼得无路可逃,“二兄弟,别瞎说,等会二弟妹来了,会纠耳朵的。酒一定要喝的,就这一杯,慢慢喝,行不行!”
高初飞眯着眼睛,“真的就这一杯,等下不喝了?”脸露不屑。
“是的,就这一杯,再喝你骂我不是人。”陈标信誓旦旦。
几个不能喝的出了名,没人理。不会喝出了名也好,总之人还是要出名好。
“好吧,喝完的倒上。”梅小五添酒,“吃菜啊,吃菜,菜不好,总得吃点。”
“客气了,这么好的菜,都来,来。”筷子伸出,各取所需,咀嚼声起,如蚕食桑。
同喝三巡,抽烟,稍事休整。
少顷酒席进入陪酒期,有敬与陪之别,敬的对象是德高望重者,自己喝掉,对方可喝一点,当然再好喝完;陪酒相互喝,对等喝,酒桌文化大致如此。陪酒从首席开始,当然中间也可穿插,力求一圈下来,不落坐中一人。
“陈主任,我陪你喝。”高初飞开始履行陪酒职责。
“好吧,刚才说了,少喝一点。”陈标站起面向高初飞而立,借站起之机,酒杯晃动,洒出不少。
“端好,酒没喝,洒了不少。”高初飞是个直性人,当众指责陈标喝酒不妥行径,陈标一下成了屋内眼光的聚焦点。
陈标胀红了脸,“不小心洒了点,洒了点,大惊小怪的,嚷嚷什么!”心中不忿油然而生,你小子简直太不给面子了。
“喝就喝,谁怕谁啊。看了,我这可是第四杯啊!”高初飞豪气顿生,端杯而尽,杯口朝向华兴,涓滴不流,盯着华兴,看他意欲何为。
“不就是一口水嘛!干了。”陈标被当众打脸,一激不再玩扮锗吃虎的把戏,仰头倒入,仿佛吞杯,杯口朝下,一滴没有。脸上红云飞起。
“好,早该这样了。”哄然叫好,这样喝酒有得看头。
“好啦,从现在开始,倒一样多,喝一样多,谁也不许耍赖。”唐良掌控酒席,指着桌子上下横头的几个人,他怕他们向着高初飞,那陈标可就够呛了。“你们要喝就这样喝,不能喝就不要掺搅。”一下震住那几人,免得搅了酒兴。
“对,就这样不泼不洒。”高初飞重提规则,间接又羞辱陈标,不过他没看陈标脸色,托杯于手心,手送杯向嘴,嘴前伸去迎,唇与杯口一接触,便张口,头后仰,酒一滴不落,唇下不湿。
“好,小杯不行,换大杯。”陈标敲着桌子,“干脆掉顶,一滴罚一杯。”
掉顶就是将喝完的酒杯高举过头,杯口朝下抖动,如有一滴下落于头,即罚一杯。众目睽睽之下,玩不了假,耍不了赖,真正的努力比拼。
“这我看就算了,大家平时好兮兮的,别伤了和气。”梅仲景一见两人较上劲,喝下去一定两败俱伤。
“是啊,刚才陈标说过晚上就喝一杯啊,堂堂主任说话可要算话啊。”其他人也怕事闹大,纷纷起来劝解,有的拿陈标刚才的话说事,提醒他说的话要逻辑自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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