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宁回到屋内,直到坐在椅子上,仍是气得浑身发抖。
“把匣子给我。”
春桃小心翼翼地递上,抬眼瞧了瞧顾锦宁的脸色,抑住好奇,不敢再看顾锦宁手上的匣子。
顾锦宁手指轻颤,将玄王的赠礼打开,里面放着两支梅花白玉簪,玉质上乘,温润如油。
顾锦宁冷眼盯着,恨恨地道:“他倒是知道得多。”
然而,再细看,她却怔住,转而面色涨红,怒极反笑。
春桃被顾锦宁少见的情绪惊到,忙探身上前,只见匣子中躺着的,竟是两支男女款式的玉簪。
“小姐?!这是”
顾锦宁未言,稳了稳心神,面色渐转平静。
伸手将匣子合上,只是木匣盖子发出的响声,泄露了她心内仍有恼意。
“你且将这个收起来。”
顾锦宁想了想,又补充说道:“不要放在小库里。”
春桃知晓小姐正在气头上,知趣地收起匣子,归放在里屋箱笼内。
顾锦宁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凉茶入喉,才觉着心气儿顺了些。
她自然知道玄王爷是什么意思。
送梅花簪,不就为了表示他什么都知晓吗。
至于送两支男女样式的,显然是在嘲笑她那日装傻充愣,偷偷摸摸,其实他本就知道自己是女子。
正是因为她知晓他的用意,才更生气,偏偏这些恰能踩到她的在意之处,而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顾锦宁只恨自个儿两世都不会骂人,否则她真想对着装神弄鬼的玄王臭骂一通出气。
接连喝了两杯凉茶,手触脸颊没那么烫了,她才打开程姝瑤送的贺礼。
匣子外用丝带绑着一个奇怪的十字结,惯常是程姝瑤稀奇古怪的点子,费了会儿功夫才解开。
匣内是一套胭脂水粉,还有一笺信纸。
顾锦宁想起入学时程姝瑤闹的笑话,眉目舒展开来。
拆开信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锦宁:很遗憾不能去给你过生日啦,送上薄礼给你庆贺,祝你一年更比一年美!不要太想我哟。”
再看落款,竟是“爱你的姝瑤”。
顾锦宁嗤笑,忍不住自言自语道:“真不知整日哪里学来的这些话,连‘生辰’的叫法竟也会写错。”
被程姝瑤这一番贴心的贺礼逗乐,顾锦宁这才感觉能好好过个生辰了。
将胭脂水粉放进妆奁内,瞧着日头差不多了,便叫夏菱安排小厨房上菜。
随后主仆三人便坐在一张桌子上为顾锦宁庆祝,席间春桃自是有些拘谨,却耐不住话篓子夏菱,桌上笑语连绵。
顾锦宁也未再提起玄王送礼这桩插曲,还叫小厨房备了吃食赏给院子里的下人,一顿饭倒是吃得闲适自在。
夜幕渐垂,娴锦轩时不时传出悦耳笑声,惹人羡慕。
这日午后,天气逐渐转热,大伙儿都躲在屋子里打盹儿,娴锦轩内寂静无声,只余夏蝉阵阵。
顾锦宁一向畏寒,却也有些受不住这天气,便叫夏菱端来冰盆祛暑。
两人待在屋子里,一个看书,一个趴桌子上打瞌睡。
门帘响动,春桃碎步走进,白皙额头上浮着一层汗。
顾锦宁见她从屋外进来卷着暑气,热得面色发红,便说:“莫急,先喝口水缓缓再说。”
春桃抄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一仰而尽。
被响动声惊醒的夏菱,揉揉眼睛,迷茫地问她:“春桃姐姐,你这是捉蝉去了吗?”
春桃白了她一眼,不愿搭腔,站到冰盆旁将暑气驱散,才走到顾锦宁身旁,俯到耳边小声说话。
顾锦宁不时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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