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如梭,日光渐热,转眼便到了六月初。
顾锦宁隔日到翾飞书院待上半个时辰,程姝瑤也隔日便有不重样的点心吃,十分悠然愉快。
随着治疗进程渐长,苏慕白的双腿也渐渐有了知觉,每当施针时,额上都会沁出一层薄汗,然而都是强忍着,不曾叫痛过。
顾锦宁知道他心性确实坚毅,却又不忍见他受罪。
这一日收起医针后,便对苏慕白提议道:“若疼痛太重,你可以叫家中药铺的大夫开些止痛的草药。”
苏慕白正用白帕擦着额头,闻言低笑,随即看着她,说道:“本以为顾姑娘铁石心肠,没想到姑娘还是会关心病人的。”
声音温柔舒朗,眸光漾着浅笑,宛如一波浩渺青湖。
顾锦宁却不解男子风情,蹙眉疑惑道:“近日施针,苏公子可有哪里不适?”
说罢,不待苏慕白回答,又起身察看起病患处。
对经脉肌腱细查后,目光确定地对他说道:“我看过了,经脉确已有所恢复,应当无不妥之处。”
苏慕白摇摇头,略有无奈地说道:“确实无不妥。”
“不过,按照之前告诉你的治疗过程,现在你可以每日稍微活动活动腿部了。之前给你写的纸笺还在吗?”
“在。”
苏慕白觉得,自己说这个字的时候,有些紧张。
“嗯,那便好。上面有详细的方法,你可以根据自己实际情况调整。最初许会很困难,但想必对你不会有太多困扰,只需注意不可贪快,以循序渐进为好。”
“好,我会谨遵姑娘医嘱。”
顾锦宁点点头,收起行医物什便要告辞。
“顾姑娘。”
顾锦宁回头,目露询问之色。
苏慕白垂眸抚了抚衣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旋即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问道:“以后,我能唤你锦宁吗?”
顾锦宁挑眉,有些讶异。
转念想想,这个病人虽说背后牵扯太多,不宜交往过深,但自初次医治以来,一直都非常配合,能忍许多常人不能忍的病痛,而医者总会对听话的病患比较照顾。
“苏公子想叫便叫吧。”
“那后日见了,锦宁。”
顾锦宁并未回头,也就未看到,身后的苏慕白放开了一直攥着的衣摆,笑得愉悦,日月也为之失色。
六月初二这日是顾锦宁的生辰,但因生母自产下她后便身体大损,她前世极少会过生辰。
慕容氏去世后,她更是一次都未在这日庆祝过。
这一世的这天,她如前世那般,在母亲的牌位前焚香上供。
只是自己也经历过生死,心中已平静了许多,她自重生那天起,便想明白了。
母亲用一世健康换来她的降生,甚至最后因此早逝,不是为了让她过得悲伤自闭的,若她能健康幸福,母亲在天之灵才会欣慰。
春桃夏菱在娴锦轩门口一直等着顾锦宁,以往小姐这日从祠堂回来,要么脸上挂泪,要么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所以每到这天,她们从早晨便会惴惴的。
见她这次回来神色如常,皆是长出一口气。
夏菱跟着她进了屋内,假装没瞧见春桃给她使的眼色,眨着大眼睛问顾锦宁:“小姐小厨房那边来问,今晚您可有想吃的?”
“多做几样我平日爱吃的就行了。”
顾锦宁想了想,又说道:“你和春桃也可以点两样爱吃的,晚上和我一起吃。”
“小姐!这可使不得!”春桃拉了把还瞪着眼睛没醒神的夏菱,怪她不讲规矩。
“没什么使不得的。”
见春桃还要说话,便笑道:“程二小姐说,她家那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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