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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完,只是站在那里望着她,神色平静。

    云期愕然,脑海中掠过片刻的空白,她脸上最后一抹浅红的颜色剥落,面色更加苍白。

    她怔怔地回望他,“你这是何意?”

    赵豫戈沉默不语。

    云期仿佛被冰水当头浇下,他这是要赶她走吗?就因为自己没有听他的话,揣着某些目的赶来了肃王府,所以彻底触怒他了?

    昨夜,两人还在相拥而眠,没想到今日却波澜又起,恍若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她控制住心中起伏的浪潮,尽量平复住自己的语气,对上他投来的两道深沉目光。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今日是我不对,你不愿,我本不该跟着你来,可……我来王府,并非你想的那层意思。”她解释道。

    她还在给此事一个回旋的余地,她看得出来,他此时正在气头上,说的这些话,有三分是怒气使然。

    赵豫戈听得这一声带了几分示弱意味的话,静默片刻,随即摇了摇头。

    片刻后,他道:“你是何意,我从来都知晓。”

    云期愣住,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他又怎会知晓?

    她心有旁骛,他知晓。

    赵豫戈眼里熠熠闪光,里面有着某种说不清的东西,是沉痛,亦或者是释怀,他缓缓道:“你可记得那日,你未带侍女,一人在庭院中闲逛,众人遍寻你不见,最后…发现你在石椅上睡着了?”

    听他这么一提起,云期忆起此事,道:“我记得。”

    那段时间正好是他们争吵过之后,她心中烦闷,郁气结心,一边担心那舞伎的性命,一边又恼怒赵豫戈的恨绝,闲来无事,便一个人在庭院中漫步,秋日午后人易疲倦,不知不觉就在一方被树木遮掩着的石椅上睡过去了,连侍女们呼叫的声音也没听见。

    她疑惑望向他,那日因为她,虽说有些波折,不过很快就平息了。

    赵豫戈今日因回王府见尊长,着了正式衣冠,他背光站着,华服威严,袖口处的银线汇成一圈鼎纹,若隐若现。他没有立即接话,似乎还在思索着言辞,指尖将衣袖微微收拢。

    “那日,我刚从军营归家,一进门,就听见仆妇跪地向我求饶,说没看好你,散了个步就不见了人,正遍寻不见,求我宽恕。”

    云期低头,的确,陈嬷她们,一向很怕他。

    赵豫戈看向她,慢慢继续道:“我当时第一反应,是你厌恶于我,又回去徐府了。”

    云期急忙摇头。

    赵豫戈回想那时,她的衣物物品都未带走,维持原样,问守卫,人也没出府邸,想来不会是走了。

    这样一想,庭院就这般大,人还能去哪儿,他想到后花园里有一口小湖,府中还有几口井,顿时一身冷汗,不敢深想,褪下沾尘外衣就匆匆往花园赶去。

    “我带着几名仆从一路找来,最后到了湖边,下湖,水只漫过腰身,清澈见底,并无异常。我心中一松,想来不至于此。”

    “只是后院里除了一口每日取水的井,在角落里还有一口老井,未用石盖封住,井边,竟然还有女子脚印…”

    他看到那串脚印之时,当时那种晴天霹雳的感觉,让他至今记忆犹新,他从未那般怕过,哪怕是在突厥蛮夷的卷刃之刀下,也不曾感受过。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再无挽回的余地。

    徐云期心中拨云见日,明白过来,睁大眼睛看着他,他这是以为自己投井,寻了短见?

    这…她是那样一个会以死相逼的人吗,除了第一回的意气用事,被兄长用一块玉佩哄了过去,她好像再也没动过那个念头。人,无论在何种逆境,只有有一丝可以活下去的念头,是绝不会寻死的,这是一种天然的意志,也是一种与生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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