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六十章 第一场(二)(第2/4页)  大学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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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约中,有人发出悲凉的笑声:“哈哈哈哈,熬了三十年,头发都熬白了,本打算最后考一届,做不做官也无所谓,只要能对祖上有个交代。可是,可是,这什么题啊”让我去死吧!”

    然后就是考官愤怒的叫声:“何人如此喧哗,国家轮才大典,岂容捣乱。来人了,把他给我轰出考场!”

    “啊啊啊。”精神失常的考生还在叫。

    然后就是衙役的皮鞭声和那个考生的惨烈叫声。

    “呜呜呜!”有压抑的哭声在黑夜里游荡,颇有些鬼片的氛围。

    兔死狐悲,另一个低低的哭声接了上来。

    刚才已经将一个发疯的考芒赶出了考场。主考官们也都是科举出身,知道考生们的苦楚。对这片哭声也不好下狠手,喊了几声,也就不管了。这么长的考期,这么多人,这么大的压力。若一遇到不对就赶出考场,也不知道还能有多少人留下。

    哭声还是隐隐约约,不可断绝。

    因为要熬夜,不少考生都不停喝茶提神。

    到半夜十分,恶果出来了。不停有考生出恭。

    考生出恭不能出烤舍,里面早已经准备了一个大木桶,不管是黄的白得,你就闭着眼睛朝里面拉吧。

    上千人次第解手,淅淅沥沥,滔滴不绝,如春雨泠泠。

    梦中,孙淡所看到的那片艳阳天也变成清明时节的杏花村,有牧童骑着黄牛穿行在迷朦的春蔼之中。

    孙淡睡得身子都疼了,该死的考舍就像一个关动物的笼子,只一米多长宽,活脱脱一个胶囊公窝。躺在床上,脚都打不直。只能不断地变换身形,这样的睡眠自然没有任何质量。

    到了黎明时分,那些压抑的哭声总算消失了。

    孙淡长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睡可安生觉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对面张媳的叹息声一阵接一阵传来,这一叹,竟叹了半个时辰。

    孙淡终于忍无可忍了,一个骨碌爬起来,正要发怒。这才发现,天光已经大亮。

    第一天总算过去了。

    定睛看过去,张媳面前的那张试卷上还是那寥寥几个字。

    这家伙,这一整夜都坐在那里发呆吗?

    再看他的脸,眼角处好象多了一丝鱼尾纹。

    孙淡突然有些同情起他来。

    淳到张炮失魂落魄的模样,孙淡心中好笑

    看来,正如历史上记载的那样,张媳这科科举考试的状态非常不好,最后的成绩应该非常不理想。

    正如所有人所说的那样,科举这种东西偶然性极强,你平日的学问再深,真让了考场,受考题、个人状态和审卷官的个人喜好等因素影响,最后出来的成绩未必如预期那样。

    大才如唐伯虎者,不也只一个解元就了此一生了。

    孙淡朝张媳笑了笑,张媳大概也不想让孙淡看到自己窘迫模样,手一颤,飞快地落笔写了起来。

    笔刚一落到纸上,却怎么也写不出字来。

    张隐心中一极,手上一用力。毛笔的笔尖散开,在卷子上杵下一个小雪花状的大黑点。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毛笔因为许久没用。笔尖上的墨汁已经凝结成一团。

    他心中一慌,忙将毛笔放进嘴中,吮吸了几口,让唾沫将墨汁化开。

    虽然在暗夜中,孙淡还是看到张媳嘴角有黑色的汁液流下来。

    他不觉得暗自摇了摇头,这个张媳怎么说也是个名士,弄成现在这个模样,还有半点气度和风采可言吗?

    张媳用口水化开凝墨,开始下笔。可刚写了一行字,笔尖上的墨汁已经用光,颜色也变得淡不可见了。

    他忙朝砚台看去,里面的墨汁己经干涸。

    没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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