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到张炮失魂落魄的模样,孙淡心中好笑
看来,正如历史上记载的那样,张媳这科科举考试的状态非常不好,最后的成绩应该非常不理想。
正如所有人所说的那样,科举这种东西偶然性极强,你平日的学问再深,真让了考场,受考题、个人状态和审卷官的个人喜好等因素影响,最后出来的成绩未必如预期那样。
大才如唐伯虎者,不也只一个解元就了此一生了。
孙淡朝张媳笑了笑,张媳大概也不想让孙淡看到自己窘迫模样,手一颤,飞快地落笔写了起来。
笔刚一落到纸上,却怎么也写不出字来。
张隐心中一极,手上一用力。毛笔的笔尖散开,在卷子上杵下一个小雪花状的大黑点。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毛笔因为许久没用。笔尖上的墨汁已经凝结成一团。
他心中一慌,忙将毛笔放进嘴中,吮吸了几口,让唾沫将墨汁化开。
虽然在暗夜中,孙淡还是看到张媳嘴角有黑色的汁液流下来。
他不觉得暗自摇了摇头,这个张媳怎么说也是个名士,弄成现在这个模样,还有半点气度和风采可言吗?
张媳用口水化开凝墨,开始下笔。可刚写了一行字,笔尖上的墨汁已经用光,颜色也变得淡不可见了。
他忙朝砚台看去,里面的墨汁己经干涸。
没办法,只能加了水,挽起袖子,飞快地磨了起来。
他用的力气非常大,霍霍的磨墨声很是响亮,借着烛光,孙淡看见,张媳额上有青筋暴出,一张面孔也变得狰狞了。
孙淡也觉得奇怪,这个张媳在较什么劲啊?
想了半天,孙淡这才明白,张媳因为在进场时听自己说他中不了进士和赐进士,肚子里藏着一团火,憋了一口气想要在考场上赢自己。
哎,关心则乱,这个张媳心中乱了,只怕考试状态更差。
等成绩出来,别事到伤心每怕真才是。
张媳手忙脚乱地磨好了墨,提起笔想接着答题,可看了看纸上的文字,他只觉得文思不畅,怎么也接不下去。就连他刚才所写的这段文字,看起来也是极不顺眼。
刚才又是磨墨,又是同孙淡置气,他的文思已经断了。
张瑰的困窘同孙淡一文钱的关系也没有,若张媳笔下有神,状态绝佳,孙淡还有些担心历史出了差错,让这家伙中了进士,对自己将来拉他入伙的大计有所不利。
就现在来说,张现越到霉,对他也越是有利。
孙淡现在也有要操心的事情。九天八夜的考期才过了一天,他就觉得有些难熬了,未来还有八天,真不知道该怎么混下去。
就说这第一场五道考题吧,他已经做完了两道,这还是边玩边做。如果一切顺利,明天可以将剩下三题一起做完。然后,第一场最后一天就只能看着对面的张媳发呆了。
可惜啊,张媳已经是一个四十七岁的糟老头子,也没甚可看的。相看两皆厌,惟有去发呆。
郁闷之中,孙淡只能裹了裹身上的大氅,再次躺在床上睡觉。
这天夜里到不太冷,可孙淡睡得却不安生。
首先,考场之中到处都点着灯火,亮得像白天一样。即便是一个小现代人,对这种强烈的光污染还是有些招架不住,就连做梦,也梦见一片艳阳天。
真还是好的,最讨厌的时候,考场中还有不少考生挑灯夜战。连夜答题。孙淡就不明白了,不就是五道史论吗,难度也不大呀。
白天的时候,考生们的神经都绷得极紧。现在许多考生都答了至少一题,也知道这科考试的难度。一切顺利的,精神上也放松下来了。答不出来的,却是极其沮丧,天一黑,精神就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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