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会接的。”
可母亲还是去了,仿佛没听到我说什么似的。然而父亲的确没接,于是她又走回来,坐在沙发上叹气。
“他到底在哪儿上班?”我突然问。
“我也不知道,他不和我说他的事。不过好像在市中心和人合开一家餐厅。”
“你手上还有多少钱?”
“大概两百块。”
“你把知道的地址写给我。”我沉默一下,没看母亲,开口说。
“餐厅的地址?”母亲望着我的脸,望到的却是异常平静。
“你去找工作吧,我到那家餐厅去一趟,然后再说。”
我的语气好像决定了一样,母亲服从地点点头。
我之所以要去是因为我怕母亲还没说到核心问题就又和对方打起来,母亲脾气太急,控制不住自己,她做事带太多感情色彩。可我自己不一样,我没什么感情,有的只是希望。其实在以前,出了这种事我能躲多远躲多远,可现在不一样了,这是关系到我命运的时刻。母亲已脆弱到无法再为我挡风遮雨,所以我必须抛开一切勇敢地战斗,为这个破败的家,为了母亲,也为了自己。
我很快便找到我要找的地方,很好找,一间二层酒楼。我就站在下面,一遍遍地对着招牌检查自己是不是找错了。这时我的心里开始怦怦乱跳,我很少到酒楼去,而且去也是去吃饭,从没找过人。万一没人理我那该多尴尬,万一我找错了被人嘲笑以为我是个神经病怎么办?就算没找错,见到父亲,我又该说什么呢?上次他们闹成那样,这次来简直是多此一举,他要是把我赶出去,我又要怎么办?是和他闹,还是默默离开?我拿不准。我开始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在外面犹豫徘徊很久,还是说服不了自己。终于我发现自己在这边乱想是永远也进不去的,我不能在这儿转到晚上,我必须要在今天把这件事解决掉。心一横,我硬着头皮冲进去。
迎宾小姐以为我是要吃饭的,热情地迎上来将我往里让。我感到很窘迫,但我并没有忘记来意。我硬着头皮,努力掩饰住自己的害怕。我抬头,以平常的、清晰的语调询问:
“不好意思,我是想请问杨晓在这里工作吗?”
幸好迎宾小姐没有表现得不耐烦,只是说:
“这我不知道。”她问不远处的领班,“你知道有叫杨晓的吗?”
“杨晓?哦,你是不是想找杨经理?他已经不在这儿干了。”领班走过来打量她,“你是哪位?”
我听到他的前一句话立刻傻了,刚刚在外面想说的台词一下子全部忘记,我脑袋一团乱,这始料未及的结果让我顿时没了主意。
领班见我神色有异,就问:“小兄弟,小兄弟,你没事吧?”
我猛地回过神来,强笑着摇头,说声“谢谢”,转身往外走,可刚走一步我又停住了。我不能就这样走了,就算我今天找不到人,我也该弄清这是怎么回事。于是我又回身问领班:
“那请问你知道杨晓去哪儿了吗?”
“哟,这我可不知道。”
“那他是什么时候不干的?”
“大概两周前。”
“那这里有他的朋友吗?我是说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不干吗?”
“你是他什么人啊?”
“我是他儿子。”我实在不愿这么说,可我没办法,因为对方有点不耐烦了,“你能帮忙找个人问问吗?”
领班似乎立刻就明白了什么,他说:
“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帮你找祝经理。”
我道谢,站在原地等着。一会儿领班去了又回,说:
“来,跟我走。”
我就跟着他,被他领上楼,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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