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甄卿卿做了一番深刻的自我检讨:由于她难免小虚荣的选择了“演艺部”这个名字颇具艺术气息的部门,以至忽略了杂活儿部门向来注重包装,将最受气、最受累、最没前途的三最包裹在糖衣之中。
乐观的形容,这是有挑战,经一事长一智,不用俱备专业知识也能上手的工作;悲观的感叹,这是没前途,经一事矮一截,谁都能取代的流水岗位。
而那位“南创娱乐”两大老板之一的贺老,不但火眼金金的发掘卿卿能屈能伸的个人作风,又抓住了小年轻总向往娱乐圈的神圣心理,将卿卿刻意伪装的面试衣着尽收眼底,暂且算进带的出门的“低薪水、高回报”那类,既提升了公司队伍的平均学历,又以低价格买入险些跌破发行价的应届股,稳赚不赔。
后来卿卿一算,月入一千三,不吃不喝也要一千个月才能买套本市一百多万的普通住宅,并视乎地段可分全新跟二手,前提是它不再涨价。
难怪潜规则已不再是圈内的专利,更逐渐深入社会各阶层的劳苦大众,致使一些流水岗位群众自愿或非自愿的投效于制定流水岗位者的规则中,实乃一分钱逼死英雄汉,一套房冤死廉价工啊。
这番苦思使卿卿整晚深陷理想的囫囵,在牛奶洗浴的梦想中与买两碗豆浆喝一碗、倒一碗的远景里左右徘徊,可就着小台灯晕黄的灯光揽镜自照后,却绝望的发现潜规则注定与她无缘的现实意义。
身负着老爸的几句先见之明,几天后甄卿卿依旧投奔于演艺工作者生涯,也终于了解到何谓演艺部。简单的说就是领艺人奔赴各个场地演出,与主办商见见面寒暄拉拢,以便日后再合作,当然洽谈联络大多是经理们负责,从来不属于类似她这种处理琐事的小跟班。
后来的两天同事小李唉声叹气的抱怨“薪水低,难度高,八面玲珑都应接不暇”。
但卿卿碍于自己是新人,小李是前辈,而四下又无人,她不得不一起八卦:“哦哦,那咱们努力上进,争取升职加薪!”
想加薪就拿业绩说话,但业绩人脉都握在老板、经理手中,小员工要想扶摇直上,就是蛇吞象啊。
但好在卿卿没有将这番见解说出口,因为小李立刻回应道:“以前有个没经验的小主持人,可贺老就看她顺眼!这不?场场都是她去的,时间长了,经验也有了,名气也来了……你说……我要不要也去试试?”
小李掏出了市价不超过五元的小镜子左照右比,不意外的照见数颗青春痘。
卿卿眨眨眼,刚决定对小李的话表示妥协乐呵呵的回一句:“你肯定行,我看好你哦”,办公室的门便伴着一种缓慢忧郁的铁锈声诡异的开启了……
贺老哒哒走了进来:“卿卿啊,下次歌手们巡回你跟着白经理去锻炼锻炼。”
这句话似乎注定使甄卿卿错失了当天的下班高峰在地铁里与恶心男人紧贴合照的机会,因为小李赞叹卿卿是可造之材又豪言壮语的说要请客,便抓了她去街边麻辣烫海搓了一顿,实际上是对她职业培训。
小李说,这次主要的三个歌手各个极品:
一个据说想谋个人规则规则的;
一个据说到处骗钱的;
一个据说碎嘴搬弄是非的。
卿卿难以抑制感动的认为这是小李对她示好并有意拉拢新人到她势力范围的一种表现,便欣然领受了。
临出差前,卿卿揣着差旅加饭补,五指在计算器上刷刷挥洒,却被一道“如何令每日有限的二十元补贴剩下十五元”的数学题难住,经她对泡面市场调查又反复推敲后,终于放弃批量购买“加量又加价”的,改选了每包只有一块五的新生品牌。
在火车站,卿卿见到了二男一女的三位极品歌手,一路上都揣着分析探讨的心理,咯咯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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