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心不在焉的剪去一片枯叶,过几日便是年夜了,宫中是少不了有一场她要出席的宴会,不知为何,她竟有些害怕见到皇兄。
不知不觉,她放下了手中剪刀,出神的看着这株在冬天青色依旧的植株,心中五味杂陈,第一次,她有了想好好活下去的愿望,有尊严的活着的愿望。
只是,当她踏入皇家的那一刻起,她就没办法做到有尊严的活着,含章啊含章,你鬼迷心窍了你,你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女子,怎么可能……可能会站在他身边,与他相守到老呢?
“含章。”
段衡笑意分明的唤她道。
她回过神。
“过几日便是年夜了,你看,这身衣服,你可喜欢?”段衡捧起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递给她。
含章心中一怔,他……怎么连这个都想到了?
他见她一脸的意外,便将衣服展开,是她最喜欢的红色和样式。
她轻轻抚过衣服精美的纹路,几十年来,只有他如此细心的待她。
她眼中忽然就满了清泪。
“你……可还喜欢?”段衡轻轻问道,只见她眼眶微红,双眼盈盈欲泪。
“段衡……你为什么要待我这么好……”她低低道,泪水也随之落下。
“含章,以后,有我护着你,你不用再看着别人的脸色活下去了,你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段衡情不自禁的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呢喃道。
她卸下了所有防备,靠在他温暖宽厚的胸膛中放声大哭。
多年来受的委屈,多年来所有的无奈,和现在所有的不甘,她几乎都要哭出来,哭得他一阵一阵的心痛。
“对不起,是我来得太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他轻轻道,用力抱紧怀中的人儿。
“我……”她哭的几乎要喘不过气了,段衡轻轻用手指点点她的额头,灵力在那一刻灌入她身体中,这才让她没那么难受了。
“卿相,你明知我是皇兄派过来监视你的,你为什么要待我这么好,这……不值得……”含章哽咽道,泪珠残留在她眼边。
“值得,含章,”段衡轻轻拭去她的泪珠,低低道:“因为,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认定我这一生,不会爱上其他人。”
“你……”她惊奇的睁大眼睛,虽然她心中隐隐约约察觉到他的心意,但是这话由他亲口对她说出,她……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含章,我不求你现在就给我答复,我可以等你,等你心甘情愿的那天。”他轻轻笑道,那无愁的笑容赋予了她无尽的勇气。
她垂睫,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
他笑意更甚,朝她笑道:“我见你天赋异禀,不如,我教你修习法术可好?”
“我不过是个凡人,也可以修习法术吗?”她一脸的困惑。
“你皇兄就是在岚涧神尊跟前修习法术,便当了几届的王爷了。”他笑着揉乱她的银发,“你答不答应?”
“当然答应了。”她面上悲戚之色一扫而空,十分期待的看着段衡:“现在开始可好?”
“好啊,我先教你……”段衡微微一笑,抬手间浮起了一杯茶水,道:“从这个开始吧。”
“嗯。”含章兴奋道。
别看这个法术看似很容易做到,直到宴会开始前的两个时辰,她还在屏气凝神,练习着将意识凝结到茶杯上。
但是现在她正端庄的坐在车辇中,段衡一早便进了宫,她拨着身上的流苏,想当初她参加这类宴会的时候,只是勉勉强强应付了事,可现在却跟以前大不相同,段衡安排好了一切事宜,她只用随着自己的心意便好。
她想到这里,唇角不觉微提,连目光都柔和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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