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段衡依旧定定的看着她。
“太医来过了,说这几日是关键期,只可清净的养伤,不可劳神。”
她挪过一碗晾的半凉的药汁,舀起一勺来移近他唇边。
意想中的苦涩味并未传来,反倒十分甘甜。
“我放了点木糖子下去。”她看出了他的困惑,轻轻道:“卿相,你身上的伤大都是内伤,不好好调理一下,会很危险的。”
“你懂医术?”段衡轻轻问。
“不过一些鸡毛蒜皮,让卿相见笑了。”含章微微一笑,却是十分黯淡。
“你……当初为什么会成为乞儿?”他终究开口问道。
她静静地看着手中的药汁,目光沉静而恍惚。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他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突兀,慌忙道。
“卿相多虑了,只是,连我都不记得我从何而来,自我有记忆时,便一直在流浪,不知为什么要来到这世上……我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却……再也想不起来了……”她轻声道,猛然想起自己是在喂药,“卿相,这药你快喝了吧,还有一碗呢。”
“好……”他眼中柔情泛滥,竟有些庆幸自己受了伤。
“哗……”
含章细心的给花草浇水,段衡轻声唤道:“含章。”
“卿相。”她回头,一缕青丝滑下,挡住了她的视线。
“那水太冰,我来。”他轻轻一笑,接过她手中水瓢,顺手将那缕青丝别到她耳边。
她愣愣的看着他这些动作一气呵成,之后又看着他弯身给花草浇水,脸上一烫,如同着了火般。
“还有,你可以叫我段衡。”他头也不回道。
啊?
段衡见她许久没有吭声,便回过头来。
只见她两颊飞红,目光不似之前那般毫无波澜,而是充满了那少女般的懵懂,傻愣愣的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柔声道:“天冷,进去吧,不用担心我。”
担心?
她哪里是担心他,明明是被他吓住了啊。
他继续给花浇水,而她就站在屋内,看着那个白色身影,心中竟莫名一动。
皇兄说,段衡是一个很危险的人,可是,她却看不出来。
“郡主,您站这窗前看什么呢。”
一个婢女近前来,只见自家大人正在院中打理花草,而之前是郡主一个人慢慢打理,看着她的背影,总是让人感到孤独和寂寞。现在这样,那婢女由衷的说了句,“真好。”
含章淡淡一笑,走到桌前,执起笔来,却是再也不能静下心来好好抄经。
含章,你可要看清自己,万不能动了心。
“含章,今日你陪我出去走走可好。”段衡的声音传来,她抬头,他的目光清澈见底,也带着几分温柔。
去?不去?
“好……”她听到自己这么应了。
于是乎,一个银发的翩翩公子出现在段衡面前。
他眼前一亮,问道:“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这样方便。”她淡淡一笑,仰头看着冬夜的星空,她知道,最亮的那处便是帝海城,只是,她这一生,都不可能去那九重天一睹它的风采了。
“那里是帝海,想去吗?”
段衡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原来是在看帝海城啊。
“想,只是含章身份卑微,此生怕是无缘去了。”她怀着满腔无奈笑道。
“怕高吗?”他淡淡笑道。
她摇头。
“手给我,我带你去那里看看。”他轻轻笑道。
她一惊:“你能去那里?”
“嗯。”他握住她的手,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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