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转身离去,当她再度回到原处时,一股玫瑰香侵入空气。
“请坐。”宰相将手伸向一旁的椅子,他的目光依旧锁在台上,不过精明的脸庞较平常柔和了几分,嘴角也带着淡淡笑容∶“就快演到精彩处了。”
提米尔坐在宰相所指的位置上,蓝眸瞄了台上演出一眼,冷淡的道∶“我对春晓的戏没兴趣,舞台上什么都没有。”
“喔,我倒是很喜欢,什么都没有,但也什么都有。”宰相将背整个靠上椅子软垫。黑色舞台上除了男伶外,就只有一张套上灰套的椅子,观者只能借由台上人的动作,自行想像牢狱铁栏的位置、渗水的地方与粗糙的墙壁。
提米尔没有回话,只是微微拉平嘴,虽然不欣赏这种风格,但尊重对方的喜好。
一说到喜爱的东西,宰相的话夹子也开了。他用烟管指向舞台,以近乎柔和的声调问∶“你知道徐斌献策"这出戏吗?”
“不知道。”提米尔答道。他本想以更尖锐的话回应,可是在考量到这可能会破坏难得的套情报机会后,还是决定改变回答。
“徐斌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军师,身处春晓与调月两国的战火中,本该有一番作为。不过他太优秀了,遭到任职大将军的师兄庞越忌妒,被冠上叛徒的罪名,从亲戚到朋友都被网罗入狱。”
在宰相说话时,另一个身着华袍,腰环夸张大腰带的男伶上场了。男伶唱出高抗跋扈的歌曲,而与他同台的囚犯则露出挣扎的表情。
“‘为我献策,我就放过你的朋友和家人。’大将军如此要胁。不帮助师兄,所爱的人会死亡;但帮助师兄,师兄的官爵便会更大,地位更加不可动摇。”
表面看起来,宰相的表情和声音都没改变,可是提米尔仍能捕捉到一丝异样。就描述剧情而言,对方似乎带入太多感情了。
“徐斌选择服从师兄。他想保住无辜者的性命,也不愿意国家战败。他被关在牢里,却带领国家迎接胜利。”
舞台上,饰演大将军的演员已退场,一身灰色囚衣的徐斌正大力的甩动黑发。宰相以近乎冰冷的目光凝视男伶,继续说道∶“最后,放在他眼前的是最后一战。若是成功,调月将遭受难以复原的重创;若是失败,春晓将有被攻陷的危险。”
宰相闭上嘴聆听歌唱。而当乐曲止歇时,提米尔打破沉默,略带不耐的问∶“若是敌国的威胁消失,他就失去利用价值,肯定会被灭口;若是国都陷落,他就有机会逃出来。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宰相的嘴角勾起微笑,金眼滑向提米尔问∶“如果是你,你会做什么决定?”
“无聊,我才不会让敌人有机会乱安罪名。”
言下之意,就是从根本否定假设。
“真是自信啊。”宰相轻笑。那种长辈面对晚辈的语气使提米尔不悦。
“那你呢?该不会抱持着为国牺牲,那总漂亮的精神吧?”
提米尔问的十分尖锐,不过宰相并没有升起半分火气。紫发金瞳的决策者困扰的表情,轻描淡写的答道∶“是喔,当时是会这么决定。”
从宰相太过轻挑的回答中,提米尔嗅到隐藏于平淡的哀痛。他转头注视对方精明的侧脸,低声问∶“那现在呢?”
宰相沉默,就在提米尔以为得不到答案时,彷佛以鲜血凝结而成的字句传入他耳中∶“靠谎言巩固的国家,还是灭亡好了。”
你就是布阵的人?
黑发白面,魁梧威严的男子站在刽子手旁,修长五指轻轻一挥就令行刑者血肉模糊。
打起来挺有趣的。
男人的脸不露一丝感情,只有那稍稍减弱的压迫感能稍微呼应话中意。
我讨厌布阵,过来这边。
黑色的血液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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