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奢便一刻都等不得,大婚的仪式才到一半,他便快马加鞭衣服都来不及换,穿着一身红袍穷追不舍了去。
一路上,马跑死了三匹,才终是后半夜追上了。
只是没想到,东方凌白已经把人救了回来。
更是没想到,能听到程北枳的一番话。
如此一来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来,即便是恨也好,只要不是不在乎就好。
就如同紧绷的一根弦突然断了,整个人都跟着颓废下来,姬无奢不是铁做的,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会累,也有倒下的时候。
兴许是太累了,浅眠中姬无奢滑落下来倒在床上,被程北枳硌了一下,便嘟嘟囔囔道:“你们都不要命了吗?为何还不伺候本王更衣?”
虽是颇有怒气,可也疲惫的提不起半分兴趣再去责难下人,遂一边嘟囔一边自行宽衣解带,踢掉了靴子,翻了个身便躺到了床上。
更深露重,榆林的深秋颇有几分初冬的寒意,到了夜晚更是寒风刺骨。
姬无奢拧着眉随手一模扯过锦被就裹在了自己的身上,只是没想到这锦被下竟然还有几分柔软的温暖。
便是又蹭上去几分。
这么多天来,怕是第一次如此宽心,睡得十分香甜。
一夜无梦,若不是被人一脚踢下了床,怕是还要再多睡上几个时辰。
伴随着一声杀猪般的嘶吼,姬无奢滚了几圈才撞到圆凳停了下来。
紧着蹭的一下子站起来,倏然睁开了眼睛,随即浮上一脸的惊诧。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程北枳便摸出枕头下的匕首一个健步袭了过来,喊道:
“淫贼,拿命来!”
匕首直逼姬无奢的心脏,姬无奢皱着眉让开一步,皱眉抓住程北枳的手腕,低哑的嗓音带着一丝慵懒惺忪,道:“大清早的你干什么?”
“姬无奢,在卑鄙无耻的道路上你还真是永无止境,少废话。今天我就要杀了你,替天行道!”
程北枳咬着唇,一脸视死如归的悲壮。
姬无奢见她衣衫缥缈,再瞟一眼床上床下随意丢弃的各色衣物,稍一愣,突然明白过来程北枳所为何事,反怒为笑,眼神中生出一丝戏谑来,正想着解释。
这一切的变化都被程北枳看到眼里,方觉这抹戏虐颇为刺眼,羞愤不堪,嗖的一下抽空了匕首,又朝着姬无奢的心房刺了过去。
“你要是真想替天行道就该好好伺候我,我便是这大姬的天!”
“你无耻!”
“无耻?程北枳你爹没告诉你陪嫁丫头是干什么用的吗?就是在必要的时候替你姐姐伺候我的,昨天我就觉得很必要!”
“姬无奢,你真是变本加厉的不要脸了。”
姬无奢沿着程北枳的身影一移,展臂捉住她的双手,将程北枳箍在自己的怀中,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袭来,程北枳的动作一顿。
耳畔传来姬无奢吐气如丝的瓷雅懒音:“按你昨日所言,你我早就有了肌肤之亲,你又何必如此介怀,就当做重温旧梦,不是别有一番风韵?”
“重温旧梦?与你纠缠,我便是重蹈覆辙,你休要再做梦了!”
程北枳猛然挣脱,姬无奢眉头轻锁,垂眸道:“你真想杀我?”
程北枳不答,攻势凌厉刺了过来,她原本以为姬无奢会躲,却不料姬无奢就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姬无奢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匕首刺入他身体里的疼痛,轻嘶了一声。
程北枳一愣,连忙抽空了力气,好在收势及时,匕首只是轻轻刺入就停了下来,虽然有鲜血涌了出来顷刻染红了白衣,好在伤口并不深,未伤及要害。
“你怎么不躲了?”
程北枳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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