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奢面色惨白,逼得一步步后退。程北枳瞪着他的眼神似乎能将他凌迟一般刺骨生寒。
“你说是那我的野种,是我跟外面野男人留下的孽障,死了正好!姬无奢,如果这些还不够我恨你入骨,不打紧,因为你还做过更罄竹难书的事情。”
姬无奢一愣,不觉已经退到墙角,再无退路。
程北枳追到他身前,目光阴鸷深邃,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盯着他眯了眯眼。
他第一次觉得心跳混乱,堂堂七尺男儿,振臂一挥便能将面前的女人击退,可他却生出一丝怯懦,不敢直对她愤怒,却让人心碎的眼睛。
程北枳瞪倏然睁了睁眼,双眸中是浓郁到让人惊诧的绝望和凄惨。
她一字一顿说:“不足半月,你便将我从冷宫打入天牢,在接下来的三天里,你轮番送来了我的爹!我娘!我的挚友,我所有的亲人!你让我看着他们的尸体,哭干了泪,伤透了心,最后,让你心爱的皇后将我掐死在天牢中,姬无奢,你说我凭什么恨你?”
程北枳窦的揪起姬无奢的衣襟,声嘶力竭的喊:“你说我凭什么不恨你?”
下一秒。
程北枳颤抖的胸口一顿,双眼反白倒了下去,姬无奢抄起她的腰肢,眸色深沉如墨,他看着怀中这个一脸惨白,眼睑下挂着两行泪痕的女人,心痛的像是被捅了一刀。
将她打横抱在怀中,不足百斤的重量却让姬无奢有一种寸步难行的错觉,他看着程北枳的脸,不知是呢喃,还是自语。
“对不起……”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单是听到这个莫须有的故事,他的心便是翻山倒海生出诸般心疼来。
姬无奢想,这就是他的错……
无论怎样,让她如此难过都毋庸置疑,是错。
姬无奢把程北枳放在床上,自顾自在她身旁坐下,握起她的手缓缓贴在脸上。
这一刻终世界于是安静了下来,姬无奢竟然生出了几分疲倦,不一会便沉沉的垂下头,靠着床栏睡了过去。
这一日,不足东方鱼白,姬无奢便被宫人们唤起,沐浴更衣,穿上大红的婚服,在众人的编排和簇拥下去了程家。
没有纳妃的喜悦,还被兄弟们称是内敛懂事了,姬无奢也是哂笑。
到了程府,无意于程美玉惊世骇俗的美貌,人群中那个嘴角挂着轻蔑的冷笑倒是在他心中挥之不去,记忆犹新。
本来想着能接上程北枳一同入宫,以后见面的机会总归是多了些,才勉强提起那么一丝力气,却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跟着东方凌白远去边关。
这还叫人如何有心思在稳坐钓鱼台?
左思右想还是派出了自己的亲信尾随,却不想报回来的第一个消息竟是,程北枳被燕紫铁骑的兵营捉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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