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趣。
月浅看着那些浑身赤裸的蜷缩成一堆肉团的大肚子女人,她们很脏 , 身上唯一一块完整的地方就是腹部隆起的那一块了 , 满身的污浊叫人根本看不清她们的模样,头发枯草一样的盘踞在头顶 , 偶时还有些弯弯曲曲的黑虫从里面掉下来。
月浅就不懂了 , 着数百名的孕妇,被圈禁在这巴掌大的一块儿牢房里 , 怎么就成了阿奴嘴里最有趣的事情了。
“这些女人都是跟历代门主有过苟且 , 还有了身子的女人。”
阿奴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木棍 , 在牢房四周的木板上狠狠的敲了两三下,里面的女人犹如受惊了一样的嗷嗷嗷的叫了起来,只是声音散乱无法成句。
而叫月浅浑身颤抖的却是阿奴刚才说出口的那句话。
什么叫,这些女人都是因为历代门主有了身子的?
她——
想到了自己之前经历过的那些事儿,月浅的手指忍不住的在小腹的位置紧紧的攥成了一团。
光洁的小腹已经没有一点伤口了。
但是仿佛有什么东西还是很痛。
“知道那些每日供你引用的稚子血,还有给你泡身子的婴血是怎么来的吗?”
阿奴睨到了月浅的异样 , 嘴角抹上了一丝毫不在乎的笑意,“都是从她们身上来的。她们每年生产两胎 , 产下的婴孩 , 如是女子,容貌出挑的 , 就被喂养长大,成为杀手,如果是男子 , 或者是肤黑貌丑的女婴,就——”
“你别说了。”
就算是早就知道稚子血是婴儿的血液 , 月浅听到阿奴叙述 , 还是忍不住的胃里一阵翻腾。
她赶紧跑道一边趴在牢房的角落狂呕了起来。
她早上本没有吃什么东西,此刻呕出来的也是清水 , 酸臭的呕吐物却将蜷缩在牢房一角的那一群孕妇吸引了过来,她们仿佛是饿极了的恶狼 , 推搡着挤到了牢房的这边,从栅栏的缝隙里面伸出污浊的手臂在地上疯狂的抓起月浅吐出来的东西往嘴里塞。
她们咀嚼着地上的泥沙 , 鼓起的腮帮子咯吱咯吱的响。
月浅被吓愣在了原地,若不是阿奴在后面扯了她一把,她差一点就被一只手给拽住了。
“为,为什么……”
月浅吓得不住的哆嗦 , 揪着阿奴的衣服挣扎了好几下才勉强的站起来。
她想问阿奴,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这些女人。
把她们当做生育的机器。
“因为她们动了不该动的私情 , 我们是杀人的利刃,不是替男人暖床缝衣的废物。”
阿奴这句话,带了一些冷厉。
月浅听得浑身一个激灵。
她指的是,自己跟门主么?
那个男人。
即便是与他有过两次肌肤之亲了,她还是不那么完全的记得他的容貌,只知道他的笑声很好听 , 说话的时候喉结微微浮动 , 喉结上面有一颗红痣。
朱砂痣。
前世情。
阿姐以前喜欢读那些酸腐情爱的小本子,她总说身上有红痣的男子前世一定是情种,如果红痣在喉,一定是为情惨死……想到这些,月浅眼前浮现了阿姐的音容,那么近,又那么远。
“啪!”
阿奴手里举着的火折子燃烧爆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月浅惊了一下,赶紧回眸定神。
阿奴在睨着她 , 昏黄的火色里面她的视线清冷。
“我知道了。”
月浅垂眸,不想过多辩解。
阿奴没再说话 , 再看了她一眼之后领着她往外走去。
死亡的监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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