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月浅被阿奴拖回了卿裳楼。
云裳只叫人丢给阿奴一块木板 , 说既然月浅刚做了绝育 , 不可受凉,那就让她躺在木板上被拖回去。
阿奴最后无法 , 只能脱掉身上的大衣搭在月浅的身上 , 自己赤身裸体的拖着她往院子里去。
在阴门,杀手的身份地位决定了她能穿多少衣物。
像是阿奴这样刚入门的女子 , 只配穿一件最单薄简陋的大衣。
若是能分到一双好的靴子 , 便是莫大的恩赐了。
很长很长的一段路 , 阿奴的肩背被粗粝的绳子磨破了皮,鲜血一滴不破的从她肩头滚落,砸在雪地里,混着月浅的鲜血在雪地里蜿蜒出了一副妖冶万分的猩红画卷。
就要到小院子里 , 月浅躺在木板上,眼眸睁开 , 定定的盯着头顶的天。
要下雪的天气 , 阴得很,厚重的乌云压顶 , 黑压压的,万里黑疆,墨染一样的。
她还活着。
张嘴还能喝出一口白浊的雾气。
怎么就还活着呢?
被活活剥掉了胞宫,不应该死掉吗?
怎么还活着呢。
月浅呵呵笑了两声。
眼珠子痛出了血色 , 已经掉不出眼泪了。
手脚都还被捆着的 , 痛已经不觉着痛了 , 因为身子已经冻僵了,只是在她呵呵笑那两声的时候 , 抽气扯到了小腹,尖锐的痛 , 就像是有人把手重新伸进了她被开膛破肚的腹部搅和。
月浅的笑声,只是轻轻的抽气的声音 , 在这寂静暗沉的苍穹之下,也显得十分的突兀清晰。
阿奴停下来了,她已经是没有力气了 , 走到月浅身边单膝跪下,见到月浅脸颊苍白 , 便丢开绳索,伸出手捧在嘴巴前面呵了一口气,暖和了手掌之后再将手掌贴在了月浅的胸口。
那个位置,应当是心脏跳动的地方。
只是月浅觉得差一点,那个地方就被冻僵了 , 就快要停止跳动的时候 , 阿奴手掌的温热又唤醒了它。
又无法死去么。
月浅又呵呵了两声,扭过头去不看阿奴。
“想死?”
阿奴轻声问了一句,语气不似之前的平淡无波,里面仿佛有一丝嘲笑。
月浅依旧抿着唇,不应。
“等你好起来,我就带你去看看阴门关押死人的地方。”
阿奴话罢,又起身继续拖动木板。
月浅觉得好笑。
死了,便用破席子裹了丢到乱葬岗便是。一动都不能动的死人,还需要关押么?
…………
在阴门这种地方,起死回生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月浅在床上养了五六日 , 屋子外面的雪又铺天盖地的下了一场之后,她的身子就恢复如初了。
浑身通透如处子 , 没有半点伤痕。
甚至是比之前还要灵动几分。
这个期间 , 阿奴就睡在她的床榻下面,不曾离开过半步。
如果不是她言明了想要跟月浅一起去执行那个门主“恩准”的杀人任务 , 月浅几乎都要感谢她的照顾了。
死不了 , 便要继续活着。
活着,就要干活人干的事儿。
训练 , 调教 , 等待执行任务的最佳时机。
月浅痊愈的那一日 , 用过午饭之后,阿奴守信带她去看“关押死人”的地方。
那个地方在院子往北,需要走很长很长的一段路,是在一座山的半山腰上 , 入口是一个黑漆漆的山洞。
阿奴轻车熟路的找到了火把,点燃 , 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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