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良和瞧着她柔柔弱弱的模样,心疼道,“桩儿,你放心,但凡欺凌于你之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父亲那般绝情,我与他恩断义绝便是!待你身子好了,我就带你回庆丰镇,安心过咱们的日子,再不管这些是是非非了,可好?”
他真是怕了,若桩儿与孩子当真有个好歹,只怕他也跟着去了。
贺桩怅然泪下,干裂的唇一抿,沁出些血丝来,眉宇间却透着以往少有的倔强,“不,相公,咱们不回去!做错的是他们,咱们没理由退缩!我想去见秦氏!”
卫良和一听,心里隐隐透着担忧,“听卫准说,秦氏正被关押在卫府的柴房。桩儿,你身子还弱,去见那毒妇作甚?”
贺桩却坚持道,“咱们的孩子险些就没了!我也想明白了,此事也怪我,若是先前在秦氏面前把姿态端得高些,她也不敢小觑于我。怪我太过软弱,以为不与她争,卫家也可以安生一些!”
卫良和听着她这般大彻大悟,叹道,“桩儿,我只愿你开心些,你为我变得这般不像自己!我总觉得是我无能。你放心,秦氏我自会料理!”
“相公——”贺桩摇头,“我知你是为我好,可我总不能事事都依你?仔细想想,此次也是我一时冲昏了头脑,才以为长公主会为我载入族谱之事费心。若非祖母及时赶到,我这般不争气,怕是早就……”
卫良和也听卫准交代过事情的经过,也怪他没提早跟她说清,她才会为了孩子,一时乱了方寸,巴巴跑出府去。
他长叹一声,道,“说来也怪我,没料到裕王会劫持你,还派了受伤的何辅保护你……你入族谱之事,我早打算请圣上定夺,只差一个理由……”
贺桩低眸不语,心里不知在盘算什么,良久才道,“相公为了我费尽心力,我晓得的。但你可千万别说回庆丰镇之事,此番,北燕定是不会罢休,咱们还能躲得了?战场才是你的天地,你放心,日后我定会顾着自己,否则,当真不配与你并肩了。”
“桩儿,这世上也只你一人而已,不许再说什么配不配!”卫良和见她才醒,就这般费神,又道,“你想找秦氏,我自会帮你。不过,你身子还虚,此事过几日再说。你已经四日颗粒没进了,喝点东西,嗯?”
贺桩摇头,“吃不下。”
卫良和耐着性子哄道,“桩儿,多少吃一些,便是不为自个儿。总该顾着孩子不是?”
他把枕衾垫在她的身后,舀了一勺粥送到贺桩干裂苍白的嘴唇边,目光缱绻,道,“把嘴张开。”
贺桩含着泪,把嘴张开一条小小的缝隙,他给她喂进去,她缓缓地闭上嘴往下咽,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咽下去,心里的委屈更是翻江倒海般。
想着卫群,她当真觉得心寒,相公怎么说也是卫家的嫡子,秦氏以庶犯嫡,罪不可赦,他怎能那般护着她?
相公嘴上不说什么,可心底。到底是在意的吧,毕竟是生身父亲?
如此想着,她望着同样瘦了一圈的夫君,只觉心疼,眼泪“吧嗒”一下砸在他的手背,盯着他受伤的手臂,伸手上去,却是不敢碰,替他感到不值,哽咽道,“他怎么能那样?那些都不该是一个父亲该做的!”
卫良和垂首凝视着她,放下碗来,心里无形地被揪扯凌迟着,拥着她,下颚贴着她柔软的发顶,只道,“我不是与你说过母亲之事?那人以为,我不是他的孩子,不配当卫家的嫡子,他既如此想,又容不下你,我只当没有他这个父亲了。桩儿,你还怀着孩子,别想太多,嗯?只要你和孩子,还有祖母,都好好的,就够了!”
贺桩握拳道,“相公,你信我!他既那般让你寒心,我不会再让着秦氏的,我只是怕你会不开心……”
卫良和心头释然。抚着她的青丝道,“傻瓜,秦氏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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