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进洞来,唐劭见洞中竟然大得出奇,虽然各种阵设简单,却又极为雅致。洞顶乳钟无数,大大小小倒悬向下,被十几支长明灯照过,五颜六色如琉光闪烁,极为瑰丽,令人啧啧称奇。
再向里十丈远近处间却有一潭活水从左至右缓缓流过,水底砂中杂着一种能发光或反光的玉石,将洞顶光线再行折出,竟将整个水潭都映得极亮,甚至连鱼儿水草等都看得清清楚楚。
水潭上回廊婉转,木桥幽折,分开岔道伸向几个入口之中,却不知那些去处是天生便在,还是人力开凿之所,此情此景,更似不在人间。
慕逍遥带着二人上桥,从第三个桥口来到一处小洞之内。说是小洞,其实是与先前的大洞相较为小,却也能容下二三十人的模样,只见这洞是个死洞,洞中也是玉嵌石壁,间或长明灯火,照得既不觉暗,也不刺眼。
这洞被凿成方方正正的样子,四面石壁上都挂着十尺来高,两丈许宽的木制的书架,书架各分十二层,每层上都满是各种书籍,每部书下都用纸条注明了是什么医理,或是什么药方,密密麻麻,教人看了只觉头脑发胀。
石洞中间放着一张长条桌子,桌上放着数套文房四宝,每一处的旁边都放着把椅子,想来是可以随时查阅之后,便可就近坐下来记录之用。桌子中间位置安放着一排九臂烛台,烛台上并无蜡烛灯碗,每臂顶上却都是镶着颗拇指大小的夜光珠,将纸上的纹理都照得清清楚楚。
唐劭心想:“如果换作我是这里主人,不要说这许多典籍因脑受伤而记混消退,便是不受伤,天天这样地看下去,恐怕也要弄得经脉错乱,最终气绝而亡不可。”于是对慕逍遥的敬佩又多了几分,便知他这“医仙”二字绝不是随随便便得来的。只是这洞中摆设虽简,然而每件物事,都是出手极为大方,但看来似又只为实用,却并非是主人故意显阔。
慕逍遥道:“七皇叔,这里便是‘停仙洞’中的‘集方阁’,阁中所有典籍请君自行查阅,如有发现,便可到左边隔壁的‘问药房’中取药,再到对面‘炼丹府’中制取。如觉疲累,星痕知道客房,便请自行休息。”
唐劭见那满屋药书多如繁星,不知何时才能找到所需的方子,就算是找得到了,还能否来得及救治海如会也不得而知。但既无他法,也只得全力一试了。便将海如会放在桌上,向慕逍遥行礼道:“多谢慕前辈指点,在下感激不尽。”
慕逍遥见他面有苦色,也轻声叹息道:“七皇叔为救这人,已是仁至义尽,那便对得起他了。老夫去准备晚膳,山野之中无甚饭菜,到时七皇叔可不要见笑。”唐劭道:“不敢。”慕逍遥微还一礼,飘然出洞。
莫星痕道:“找吧,他内伤虽重,却不致命,只是服毒之后脸上全是黑气,这征象容易分辨,想找到应是不难。而且他只一个官宦之人,所用之毒不至太剧,解毒的方法理应简单才对。”说罢一排排地仔细寻去,不长时间便找到标着“毒经”二字的书架之上,他回头向唐劭一笑,道:“这里!”便又去寻找,只是这“毒经”所在的书架也有数尺宽窄,从上到下至少也有千余本,莫星痕挠挠头,便从最下向上查去。
唐劭给海如会又输了些内气,只见他气若游丝,脸上黑气渐重,已比上次褪去的为少。他又不敢输力太多,更怕他经脉抵受不住,说不定便要立时送命。他心中稍生烦乱,颇觉有些无奈之感,却又不知因何而来,便不再多想,返身去和莫星痕一同查找解毒之法。
过不多时,一位童儿走进洞中,向二人施礼道:“二位公子,师父命我送一粒‘回天丹’来,吩咐要用这温酒送服。”唐劭回头去看,见这童子十一二岁年纪,也是一身雪白袍子,头上梳了两只小辫,将他的圆脸衬托得极为可爱,便停下手来,道:“你辛苦了,回去时,替我多谢慕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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