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芙蕖水榭送来的那个小丫鬟外伤渐愈。按规矩该去给格格磕头谢恩。”
于情于理都该谢恩,若是没有格格出言,这丫头犯上得罪了二小姐,肯定会被赶出齐佳府。
素娘拍拍额头“老来事多忘,瞧我这记性差的。格格给的珍珠粉和芦荟膏试用有效果吗?大夫怎么说,可有痊愈的把握?”
月昙同情道“大夫已经尽力而为了。前些天伤口感染半夜高烧,幸亏采蓝、采星轮流值班发现及时,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差点没拉回来。现在身体是好多了,可惜脸上……”
看她欲言又止,素娘怅然道“命苦啊,她这一生怕是都要比旁的女子走得艰难。”
月昙颇有些愤愤的道“二小姐的心肠忒狠了!划得那样用力,深可见骨的伤口如何能好起来?”
素娘不再多言,嘱咐她在晚膳后把小柳儿叫过来。
却说芙蕖水榭里,又是另一番场景。
和卓拧着帕子酸道“瓜尔佳府来的那个老婆子已经走了?隔三差五就跑一趟,不嫌累得慌。金山银山都该搬空了吧!”
搞得好像一针一线都需外家操心,瞧她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难不成齐佳府委屈了她?哼,丑人多作怪。
秾桃的伤势早已经好了,她可不放心让别人钻空子凑到二小姐眼前献媚。只歇了天,就巴巴的回到到主子屁股后边转悠。
为这种事二小姐撒气也不止一两次了,秾桃赔笑道“哎呀,奴婢的好小姐,您可犯不着为那府里的人生闷气,左右碍不着您的眼睛。他们哪敢到您面前晃悠不是?”
和卓一声嗤笑“你说得有理,哼,真不愧有血缘关系的族亲,一模一样的假清高。”
秾桃自然明白她说的正是大格格的生额娘瓜尔佳氏,笑着附和道“可不是嘛,也不知道那府里的主子是怎么做人的,总是给一个外孙女补贴东补贴西的,弄得好像咱们齐佳府养不起她这尊大佛似的。”
语气里的酸意是一点都不比主子少。
她是芙蕖水榭的掌院侍女,二小姐的贵重私物满打满算才放了四间耳房,可人家大格格直接打通了情客苑后墙的一所轩馆连成一线当做库房。足以证明财力有多雄厚,剑兰在时腰间别着一大把钥匙走起路来都比旁人威风凛凛。
情客苑每两月都会发放一套应季成衣,日积月累底下人可以省下不少铜钱。在齐佳府,像她这样体面的大丫鬟全年也不过四套成衣,更别提每逢年底唯有情客苑双薪月银,实打实的好处傻子才不眼红。
单说一点,情客苑打赏下人的荷包都是缎面的,一个荷包里至少有两个‘吉祥如意’做工精美、分量又足的银裸子。
平常丫鬟对在情客苑当差的剑兰、宝绿等人那是深深地羡慕嫉妒恨。
多少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谁能料到克母的大小姐竟然被太后封为多罗格格,外家又是如此看重、亲近这个外孙女!
当初门可罗雀、凄清无闻的情客苑,如今却是府里最风光的院子,秾桃每每想到这里就酸的心肝儿都痒了。
二小姐再怎么养尊处优,不还是为了避嫌只能屈尊称呼一声“二小姐”。更别提府里两位庶出的小姐,那分量在大格格面前,根本不够看。
和卓似有所思,瞥了秾桃一眼,漫不经心的道“萨印格格送来的请柬,你放到哪儿去了?快找出来,我要再看看。”
秾桃忙应了一声,便往闺房里间快步走去,不一会儿便双手捧出一张轻飘飘的杏色描边迎春花的信笺。
她一脸恭敬的递了上去,能不恭敬吗?笑话,这可是萨印格格的请柬!能得到这张请柬,对主子和她这个下人来讲都是倍感有面子。
信笺上简单的讲述了邀请各家闺秀参加诗会的注意事项,言辞简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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