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便有人围了上来,对着裴安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起来,过得片刻,便有一人拨开人群,走上前来,自然便是那方子渝,他阴沉着脸,冷声问道:“裴安,你可还认得我?”
裴安放下酒盏,抬头看了那人一眼,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微微皱了皱眉,疑惑问道:“阁下认识裴某?”
方子渝直勾勾地盯着裴安,沉声说道:“哼!你倒忘得一干二净了!”
裴安平白无故地被人挑衅讥讽,自然很是不爽,不过他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只得尽量压住怒火,问道:“这位兄台莫非与裴某有什么误会?”
“没什么误会!”方子渝毫不客气地挥了挥手,随后低声喝道:“裴安,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裴安摇了摇头。
方子渝目光不善地乜了一眼裴安:“半年前,你在扬子津渡口让你的扈从将在下推到江里取乐,这件事你忘了吗!”
裴安看他说的十分笃定,心里不由有些疑惑。
之前的裴安真的有这么干过吗?
若真如此,岂不是草菅人命?
裴安蹙起了眉头,仔细回忆了一下,片刻之后有关于这方面的画面,陡然浮现于眼前。
原来这件事真的发生在半年前,那个时候,裴安带着府里的几个家奴来到扬子津渡口观赏长江两岸的风景,谁知快到走到渡口的时候,竟然遇到了一个布衣荆钗的清秀女子,那女子神情慌张,衣衫不整,远远看到裴安几人时,便像是发现了救命稻草一般,跌跌撞撞地跑上前来,紧紧抓着裴安的衣袖,一直重复着那句:“郎君救我”
裴安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便出声安抚了几句,待她情绪稍稍平缓后,便将心中困惑吐露出来。
那布衣女子一开始还有些难以启齿,犹犹豫豫好一阵子后,方才吞吞吐吐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裴安听得过程中,目光渐变,脸色也由刚开始的温和变得冷厉起来。
据这布衣女子所说,她便住在这扬子津附近的乡下,今日原本是在江边采摘野菜,谁知后来遇到了一个书生。
那书生初看起来风度翩翩,像是个正人君子,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三言两语将布衣女子哄骗到隐蔽的草丛那边,便开始推推搡搡,纠缠不休,甚至想要霸王硬上弓。
所幸那女子平时做惯了农活,有些力气,挣扎了几下,咬了那书生一口,才能逃出虎口之后便遇到了裴安他们。
裴安听她说完,自然一脸的义愤填膺,随即问清了那书生的模样与所在位置,便让自己的家奴去抓那书生过来,最终在前面不远处的江畔将那书生给逮个正着。
那书生见到裴安的时候,布衣女子已经暂时离开,书生自然不明白裴安为何抓他,不过书生似乎也认出了裴安,一直叫嚣着不停。
裴安当时也是气昏了头,并没有与那书生说清缘由,便直接让家奴将他扔到了江里。
当然裴安也不是想草菅人命,所以当时还在那书生的身上绑了一根绳索,本就是打算教训他一番后,便让人将他拉上来。
谁知那书生因此怀恨在心,回到扬州城后,便四处散播谣言,添油加醋地抹黑裴安,痛诉其恶行,搞得整个扬州城都以为裴安仗势欺人,草菅人命名声便这么变臭了。
裴安此时想起,也为之前的那个‘他’感到委屈,做好人还做错了,当时真该直接淹死那个鳖孙算了。
而那个鳖孙,便是眼前的这位方子渝。
方子渝此时一脸的大义凛然,恐怕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裴安为何丢他下水,只是以为裴安生性纨绔罢了,所以才敢跳出来,指认裴安。
当然这些暂且不谈,裴安望着这十几个士子,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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