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过半，紫宸殿外突然来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女子，霓裳华服，高贵冷艳，风姿绰约。款款进了紫宸殿。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去。近侍卫兵早已拔剑相向，场面一度紧张。

    “臣女焦玉莹，听闻陛下喜得皇后，特来贺喜！”女子并不慌张，气定神闲地走到中庭，“我焦家以歌声闻名，玉莹愿献歌一曲，给列位祝兴！”

    萧仁风淡淡地看了一眼焦玉莹，摆了摆手，示意侍卫收剑入鞘，“如此，焦姑娘请。”

    焦玉莹，焦家大小姐，焦玉袖的大姐。对龙凉殿和白清遥来说都是当年同窗并不陌生。一届女子战功傍身。最有名的却是拒了天族太子的婚，在焦家深居简出。柳如冰打量着庭中女子，虽句句不失礼数，却天然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柳如冰凝神之间，焦玉莹一记目光扫来，颇有些凌厉。柳如冰冲她还以微笑。

    柳丹青在旁轻轻握了握柳如冰的手。柳如冰看向他，柳丹青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别怕。

    “臣女有一个不情之请。”焦玉莹开口道。

    “但说无妨。”萧仁风有些醉了，不知是因为酒，或是因为迷幻咒，还是因为白清泠。

    “臣女素闻柳如冰小姐舞地一手好剑，单听臣女唱歌怕是没意思，斗胆请如冰小姐舞剑相和。”焦玉莹直戳戳地看着柳如冰。她断忘不了这个当年在龙家舞剑震落一数梨花的姑娘。早在那时自己就该带玉袖走，就该让她死心。也不至沦落到如今天涯两茫茫的地步。叫她如何不恨？

    “这，师父贵为皇族大祭祀，断没有舞剑祝酒的道理。不过，还是要看师父的意思。”萧仁风显然清醒了许多，恭敬地请示柳如冰。

    柳如冰感觉地到，仁风此刻的眼神比以往多了些冷寂。柳如冰饮了一口杯中酒，正视这焦玉莹，“扫了焦小姐的兴了，只是如冰并不会舞剑。倒是我这丹青师兄颇擅剑术，可与你舞。”

    “若是我非要你来舞呢？”焦玉莹咄咄逼人，半步不让。

    堂中一片沉默。

    柳如冰徐徐开口，“也好，早就听说人鱼歌姬的歌声可蛊惑人心，如冰领教了。”说罢顺手抽出柳丹青的佩剑朝堂中去了。

    此前，柳如冰确不曾舞剑，更是不通剑术。以致一行前去会面银灵子，也并未带什么武器。只是，谁也不曾想，随着焦玉莹歌声响起，庭中霎时裙袖翻飞，剑光潋滟。恍惚间已不知自己身处何地，只看到一株株梨树结满白花。

    “柳如冰，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凤族浴火重生，又岂是常人的投胎转世？！怎得会记忆全无？玉袖无心害你，你却为何加害于她？”焦玉莹的声音骤然响起，却似从四面八方而来，不辩方向。

    柳如冰不作声，那千树万树的梨花竟化作万朵冰晶，朝柳如冰面门直刺过来。

    柳如冰上下翻飞，剑光流转间震落万朵梨花。徐徐收势，嘴角邪媚一笑，轻轻说了句，“因为她不配留在我身边碍眼。”

    紫宸殿堂中，龙凉殿看柳如冰目光茫然便知已被焦玉莹歌声所惑，飞身上前轻轻揽住了柳如冰的腰，刚刚站定。却听柳如冰说了这样一句话。

    歌声骤停，焦玉莹看着龙凉殿，眼里竟是失望与悲悯。随后拂袖而去。

    龙凉殿看着怀中慢慢回神到现实世界的柳如冰，有些不可置信。冰儿，究竟，你藏了什么秘密，又已经变成了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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