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就一个亲亲的乖孙女婿飘零在外,朝不保夕,你不想法把他弄回来,也罢,我就搬出去守着你父亲过日子。来啊,吩咐下人,去老太爷坟茔给我搭棚子。”
“是是是,母亲息怒,儿子这就想办法。”冯行己急忙好言劝慰母亲,一面恨恨瞪了女儿一眼,绕着房子走了好几圈。没办法,才答应帮她四处活动。但其中有一家很有必要,那就是枢密副使钱惟演家。冯行己自忖虽然同父亲有来往,但和自己没什么交情,正为难处。冯程程一听大喜,当日与梁丰成亲,钱惟演可不是梁家那边的证婚人么?程程爹才记起来,笑道那好办多了,让你大哥走一趟。冯程程坚持要跟着去,老冯没办法,知道她以前野惯了,又的确同钱惟演认识,只好默许。
“侄女快起快起!”钱惟演伸手虚扶,“唉,这是怎么话说的?”等问明程程来意,钱惟演叹气。他本爱才,要不然当年也不会不计回报的抬举、引荐梁丰。后来两人虽然来往不多,但关系一直比较紧密,尤其是梁丰帮助他渡过几次难关。现在于情于理,老钱都觉得自己帮帮忙也应该。沉吟一下道:“贤侄女无须多虑,等我明日见了寇相公,问问他的意思再说,我不管吏房,做不得主。不过尽力就是,你要信得过我。”程程点头拜谢。钱惟演又留他兄妹在家吃饭不成,坚持将最贵重的两件礼物退回,只留下炭、参和茶叶,免得冯程程不放心。
第二天进了枢密院,他直接去找寇准。在老钱的苦心经营下,寇准已经完全淡忘了两人昔日的恩怨,相处极其融洽。而且寇准私底下和刘娥、赵祯独自奏对时。不止一次表示自己希望致仕。同时几次提到钱惟演,认为他算是个不错的正堂人选。没别的原因,就是不瞎指挥乱做事。这个,钱惟演很承他的情。
“莱公,下官有话直说,莱公还记得梁丰否?”
“希圣问得好奇怪,如何会不记得?哈,让我猜上一猜。你是来做说客的!”寇准笑道。
“圣明无过莱公!”钱惟演一句马屁送上,“不瞒莱公,昨日他夫人冯氏来求过我帮忙,想把玉田调回来。唉,冯相公孙女哭得可怜,下官一时心软,答应帮她问问,不知莱公意下如何?”
寇准面露难色道:“希圣,此是太后旨意。官家都违抗不得,何况你我?你是皇亲。该当知道这里面的关节,依老夫说啊。第一,梁玉田在西北,对西北有利;第二,他正须历练,异日官家亲政,怕就是他们君臣相得之时,此后大宋数十年内,哪里还有你我?我看啊,你就顺其自然吧。”
“话是如此,只是西北凶险,若果真断送了,岂不太可惜?莱公三思!”钱惟演恳切说道。
寇准实在被他缠得没法子,只好应付道:“嗯,那好吧,等我想想,若果真有办法,自然把他调回来。你也从旁跟太后念叨念叨?”这话把钱惟演伤得不轻,自己虽然跟刘娥算得上亲戚,可是刘娥小事随意,大事从来不给面子,自己去说,多半起反作用。又不好明言,只好苦笑答应。
钱惟演一走,当天寇准就便服小帽,打扮得如同一个普通乡下老头,只要两个家人跟随,在外面雇一顶民间二人小轿,七绕八绕来到御街岔道一个不起眼的小酒楼,迈步走了进去。
借口说声找人,寇准上了二楼一个单间,里面早就坐了一人。
居然是前日朝会,跟寇准争执的薛奎。
“嘿嘿,这大过年的,要见个面还得偷偷摸摸,真是好耍子。”薛奎先笑道,他在寇准面前执晚辈礼节,不过说话却随意得多。
“没办法,既然已经当众撕了面皮,要是再光明正大搅在一起,旁人岂不起疑?咱们要做事,这些还都得忍了。对了,那天你收到的消息,确定么?”寇准稳稳地喝茶,轻声说话道。外面各有两家亲近人放风,左右隔壁有被包下,但老头还是非常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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