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王爷、福晋听到了,你‘三纲五常’的道德文章就都白念了。”
“去他的三纲五常,我才不希罕那些鬼文章呢!”气极了的格格踢了踢树干,仍难消满腹怨气,终于扭身怒吼道:“我找阿玛说理去!”
说理?一纸皇命大过天,小小的格格能翻过天去吗?
康嬷嬷摇头,丫鬟叹息,但都一路小跑步地尾随主子而去。
“阿玛,你真的答应皇玛法的指婚了?”一见到阿玛,歆怡就急切地问。
德硕亲王看到她紧拧的眉,笑着逗她道:“别太兴奋,听阿玛说……”
歆怡一跺脚。“谁兴奋了,我是生气!”
“嘿,傻孩子,这是喜事呢,生什么气?”德硕亲王依然和颜悦色。“叶公子是今年春闱二甲头名的江南人氏……”
“不要!管他什么一甲二甲的,我不要嫁给他!”她气急败坏地再次打断了阿玛的话。
“歆怡,你不是小孩子了,不可再动不动就耍脾气。”
“谁耍脾气?我就是不要嫁给那个男人!”
“那你是想抗旨吗?”看着桀骛不驯的女儿,德硕亲王收回笑容,严厉地说:“都怪我和你额娘平时太纵容你,才弄得你如今这么不懂事!”
看到阿玛动怒,歆怡气势略弱,但仍忿忿不平地埋怨道:“为何非要把我嫁得那么远,还嫁给一个陌生人呢?”
女儿无奈的语气和委屈的目光让王爷心头一软,他又怎么舍得女儿远嫁呢?可是这是父皇的深谋远虑,为人臣、子,他只能狠下心来要求女儿。
“江南不算远,水路不过一、两个月就到,阿玛、额娘还是可以去看你的。”他温和地劝慰女儿,对她招手。“过来,咱父女俩说一会儿话。”
阿玛慈祥的眼神平复了歆怡烦乱的心,她走过去坐下。王爷耐心地对女儿晓以大义,为她说明这门姻缘的重要xìng。其实,这些道理她早都明白。
人人皆知,江南多才子,燕北出英豪。皇玛法雄才大略,是圣明睿智的君王,深知清廷入关不过数十年,满汉间因文化习俗的异同,仍有着很深的隔阂,为了融满汉为一体,使得天下太平,他主张满清皇族与汉族中有影响力的大户望族联姻,以消弭满汉间的矛盾。阿玛身为君臣、皇子,绝不可能违抗皇玛法的旨意,而她,同样出于忠孝之本,也不能抗拒这御赐的指婚。
道理她是懂的,可心里仍觉得气憋。每三年一次的会试、殿试刚过,金榜墨迹未干,皇玛法就打起了满汉通婚的算盘,甚至不让她事先知道,但这毕竟是她的终身大事啊!光凭这点,她胸口的一股闷气就难平息。于是她赌气地说:“既然满汉联姻如此重要,那皇玛法何不将我许配给状元郎?或者榜眼、探花也行啊,怎么只是个传胪呢?(注二)难道我就不该得到最好的?”
她的话让王爷忍俊不住,笑骂道:“狂妄丫头,搞了半天,原来你的不乐意不是因为嫁得远,也非因为‘陌生人’,而是嫌姑爷顶戴太小啊?那行,反正姑爷还没授官,赶明儿,阿玛去给你向皇玛法讨个赏,封叶公子做个三品御史可好?”
阿玛的话把歆怡也逗笑了,但转念想到眼前的事,她没法笑到心里去,继而嗔道:“阿玛,你又在戏弄女儿!”
“好好好,不戏弄。”德硕亲王收起笑,劝导女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皇玛法是不会看错人的,你不要想太多,这几天家里会赶着为你打点嫁妆,你也好生准备,三日后行婚礼,礼部已奉旨调派舟船送你们返回江南。”
“三日?!”歆怡再次叫了起来。“阿玛,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家,难道你们想在三日内就把我打发走吗?”
“这是皇命哪。”王爷语重心长地说:“歆怡,你是个聪明孝顺的女儿,该明白无论是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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