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湛的蓝天白云,苍穹茫茫,道长不让自己找到,自己又何必苦苦追寻呢。她打开包袱取出一只发簪,道:“古楼镇的灾情是否严重?”
沈从疆道:“不严重吧,那里都是竹楼小阁,塌了也砸不死人的。”
红依将发簪递与沈从疆,道:“从疆,你拿着这只金簪,看能不能换些馒头咸菜什么的,带给道长他们。我这几日没有迤逦山的消息,心里总是有些慌慌的,不知道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沈从疆笑道:“红依佛女,其实这都没必要。我出门也不带东西,饿了就吃些草根或干果,抓几只鱼蟹烤烤,要说以前,龟蛇洞里的白土又香又甜,也可以吃饱。虽说馒头吃着更为可口,那也不能天天就指着那东西呀,吃完了怎么办。”
红依忽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无奈今天总是魂不守舍。道家常年拉展筋骨,锻炼肠胃,何曾对吃用有过讲究。再说,道长练就的哈吃哈吞法如巨蟒吞兽,自己送多少馒头算够数呢。她低头叹息,包袱里的书稿,应该已经是师兄们留给自己最美好的东西了。
诗曰:“一世妄受三世劫,医道归一常理破。苦极生乐悯众生,五虎归山指江河。”书稿的第一页如是写道,师兄们的归去其实早已经注定了吧。
迤逦山,天日格外清明,阳光下的琉璃瓦竟有些晃眼。山门的守卫对红依毕恭毕敬,喊道:“可是大小姐回来啦!”
进了山门,红依顿觉得一阵阴云笼罩,仿佛顷刻间就变了天,再也不似往日一般风华无限,所见之人脸色紧绷,步履匆忙,不由让红依心头一紧,大步朝五梅园跑去。
守门的侍女不在门口,园中没有一个人,红依紧张的叫了声:“爹爹!”
门打开了,一个侍女迎她走进,道:“大小姐,您回来了。”
红依道:“我爹呢?”
侍女答话:“老阁主病的不轻,正在睡着。”
红依急匆匆走向里屋,道:“好端端怎么病了,什么病?”
侍女摇摇头,红依将包袱往桌上一扔,小跑冲到赫连昊跟前。奈何总是威严凌厉的迤逦阁主,此刻又成了一个无助凄苦的老人。苍白的唇,青黑的眼圈,黄暗无泽的面容,让红依心里揪作一团。
她掀开赫连昊的脚踝,那条已经隐去的红线跃然而出,格外刺眼。是旧病复发还是又中了新毒,那日他险些中风,第二日都能心绪平复,气定神闲。如今地震已过,天灾已躲,爹爹又会为何事而病?
脉力毫无生机,指肤冰凉,肌肉坍塌。
红依掏出一粒百草丹,吩咐道:“把丹药磨碎,冲水喂老阁主服下。”
一个侍女接过药出去,在门口传来一声:“副阁主!”
红依起身,赫连昊已走进里屋,平静的脸颊上带着几分少有的伤神,沉声道:“依依,你回来啦。”
红依迎上前道:“赫连叔叔,我以前也猜的没错,我爹他可能是……”中了毒三个字到了嘴边,她忽而看到赫连昊眼神一晃,头脑里立刻飞出一个惊悚的想法,脸色顿时惨白,破口而出道:“旧病复发。不然不会这么来势汹汹,而且症状也跟以前一样。”
赫连泊轻轻吐气,道:“还好你回来了,药阁的人来看了几次,拿不准病情,只开了些补养的方药。”
红依转过头看赫连昊,轻轻嗯了一声,脑海中已是万马奔腾。
侍女端着药粉走进,另一侍女慌忙倒水。
红依拿起火灵瓶倒了几滴入杯,吩咐道:“可以了,喂老阁主喝下吧。”她走过去提起包袱,托着疲惫的声音道:“赫连叔叔,爹爹这一病,迤逦山的大小事又要烦劳您了。”
赫连泊微微低目,走向外间,道:“依依,鸢尾台就不要回去了。这次地震,灵女阁的房子几乎全毁,现下,我让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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