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依盯着远方的身影好自出神,直到来人近了,才淡淡的一笑,一丝悄然的凉意落定心底,道:“是从疆。”沈从疆的轻功果然和歌潭主有几分相似,怪不得紫燕师姐会看错了去,甚至在玉阳殿上大打出手。
沈从疆露出一副天真的娃娃笑,道:“红依佛女,你果然在这儿,道长这回倒真没骗我。”
红依一听到莘诚子道长,心中别提有多激动,脸色陡然转晴,问道:“你见着道长了,他在哪?”
沈从疆道:“就在古楼镇,身边还跟着五个徒弟,正在那里给人诊病呢。”
红依喜出望外,道:“太好了,我现在就去。”她迫不及待朝着小路赶去,回头一看沈从疆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忽而觉得自己心急失礼,怠慢了沈从疆,忙转过身道:“从疆,你找我不是有什么急事吧?你不是随沈大哥去北疆战场了吗?”
沈从疆一个箭步窜来,道:“战场不用去了,我哥哥他让我把回信先带给你,他还在路上,说是过几天就来迤逦山看你。”
红依听得糊涂,道:“战事平息了吗?还是你们不用去了?”
沈从疆道:“是不用打了。”
红依更不解了,道:“那,朝廷和那几个部落都谈和了?”
沈从疆道:“是的,也不算是。就是我们在开拔的路上接到陆潭主的一封信。我就按他说的,先去敌军大营把他们其中的一个什么可汗的给抓了,后来,后来他们就说不打了。”
红依点点头道:“原来是先发制人。”
沈从疆却无一丝免战的喜悦,拧着眉头道:“真搞不明白,大唐朝打了七八年,打的民不聊生,尸骨遍野,那些个小部落凭着那一丁点草甸子,还要整天打来打去。我们都不打了,他们还要打,殊不知,只会越打越遭罪。”
红依道:“他们打我们,无非是想掠夺点土地和人口。他们自己打自己,无非是部落里吃穿不足,图活命罢了。”
沈从疆舒了口气,道:“你其实不用去找道长了,他这个人,你越是着急找他,就越找不着。若你不着急的话,说不定就能刚好遇到了。”
红依苦笑了一声,道:“这话还真不假,我找了他们这么多天,道长就跟故意躲我似的。对了,你不是说沈大哥有回信给我吗?”
沈从疆摸着后脑勺,道:“我哥他说见到你时,代他说两个字,遵命。”
红依浅浅一笑,道:“其实他不用来迤逦山的,山高路远,肺病最在于调养。”
沈从疆道:“他,其实还有别的事,他带着青竹杖,说是要把你曾经告诉他的那几个丐帮中的高手一一拜访,再来和你汇报呢。”
红依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好像渐渐明白了,沈从戎看她时那双专注而含笑的眼神,在她受伤时,他担心的样子一滴也不少于歌潭主。可他永远都是沉默的,好似多年的目盲已养成了那种安静而隐忍的性格。
沈从疆看红依不吭声,道:“红依佛女,你不用担心他,我哥他现在骑马的本事可好了,他还给自己打了把佩剑。再说丐帮的兄弟在哪不照应他。他那病就自己折腾的,只要哪天不熬夜,第二日笃定就好些,可他就不听。”
红依还能说什么,曾经在玉阳后山的一个疏忽,他就毅然帮自己担起了丐帮的全部使命。后来的岁月中,她常常听到各种各样关于丐帮的传闻。丐帮的长老带领村民垦田种地,丐帮中有人惩治了恶霸山匪,保卫一方百姓街市的安宁,丐帮兄弟帮忙找回不慎跑丢的孩童,甚至还有照看孤寡老人,帮贫病者砍柴煮饭的事迹。红依知道,这一切都是沈从戎的功劳,可传闻却是红依帮主治帮有方。
人生有如此挚友,还能说什么呢。红依直视自己的心底,还确实有些想沈大哥了。她抬头望天,终于又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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