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争泪光涔涔,仰起头道:“宝月,宝月你快别说话,我先给你煎药喝。”
映宝月甜甜的笑着,依然抱着她不放手,道:“你说,我是不是天底下最有福气的人。被一个青楼的女子骗的性命不保,却立即就有个真心实意的大美女来投怀送抱,你说我算不算是赚了。”
陆无争的脸蛋贴在映宝月胸前,娇嗔道:“宝月,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当然要赚,但是你也要活着才是真的赚了。你快躺下好不好,等你好了,我们就去把那贱女人一刀杀了,给你出气。”她说到杀字的时候,身子一颤,映宝月登时气息不稳,捂着胸口咳了起来。
红依的心头也是一痛,看见自己的师兄受伤,本该毫不犹豫的冲进屋去,不知怎的,心中突然千头万绪,屡不清楚,如何也迈不动脚。只听到映宝月气息稍定,轻轻道:“无争,你也有伤在身,还没养好,快去给自己弄些吃的吧。”
陆无争道:“你休要赶我走,我那是外伤,血止住就没事了。我真的不饿,我遇见你的时候,一个人孤苦伶仃,马也跑死了,又累又饿,街上人来人往,只有你扔给我一个烧饼,我才没饿死。我那时就想,这世上的人千千万,只有你才是对我最好,我一定要跟着你,一辈子都跟着你。”
映宝月苦笑了一声,道:“傻丫头,我哪是对你好,那个烧饼是一个小乞丐给我的,而他,恰恰就是那贱女人的弟弟,她害我骗我,我映宝月今生怎会要她的施舍,当然是扔的越远越好,不想却帮了你。”
陆无争泪眼汪汪,道:“你就是对我好,我不管,反正你不能丢下我。”
映宝月转过头去,慢慢躺倒在床上,道:“傻丫头,我自身难保,现在你跟着我有什么用?”
陆无争摇晃着映宝月,道:“宝月,你不要睡,不能睡啊,你闻,是不是烧饼的香味,就是你送我的那种烧饼。”
映宝月笑了笑,竟也流下两行细细的眼泪,他不知是可怜自己,还是可怜身边这个痴痴的女孩。
陆无争跑到门外,很快又跑了回来,大笑道:“宝月,你快看,果然有吃的,是烧饼啊。还有,还有创伤药,是我们歌潭的川芎续断丸,宝月,你快服下几粒,再吃些东西。”陆无争手忙脚乱,把烧饼拿与映宝月吃,见他唇口干燥,下咽艰难,又急忙跑到外面打水。风穴寺的泉水四季不断,甘甜如醴,在当地被称作菩萨水。陆无争自己喝了几口,又装了两大碗,小心翼翼向禅房走去。
忽听到庙门外咔嚓作响,一个汉子大踏步走进,高声吼道:“月台师弟,月台师弟你在哪?快给老子滚出来!”
陆无争不知映宝月就是月台,只是一愣,快步穿过前院的走廊。
那汉子打量了一眼陆无争,只见不是自己寻找的人,狠狠剁了一脚,仰天喊道:“月台师弟,若不是师父有难,我才懒得来找你。有种的自己出来吧。”说完他一股气恼没处宣泄,疾步到陆无争身边,朝着她肩头猛地一拍,道:“小姑娘,这破庙里还有没有住着其他人?”
这一拍本没有分量,可陆无争碗里的水登时洒了一多半,颤颤道:“就我一人,没别人啊!”
那汉子不解道:“那你为何端了两碗水?”
陆无争若有力气,哪里会和这汉子理论,如今她只得咽了口唾液,缓缓道:“捡来的馒头太硬,只好多弄些水来泡软了吃。”
那汉子不再追问,挨个的踹开房门。他一动手脚,房舍内顿时叮叮梆梆,尘烟四起。
红依正躲在走廊尽头的墙角处,一眼认出那汉子正是冰台师兄门千偈。若不是陆无争还站在走廊上,她一定迫不及待的和三师兄打招呼。忽然一个身影悄悄移近在她肩侧,低语道:“红依,你可发现什么没有?”
红依点点头,忽而又摇摇头,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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