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之意便是说他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整天跑灼华宫找虐。
“殿下一直认为江某是为功名利禄,官位爵俸而要娶殿下的么?”他听完后唇角的笑意渐渐消逝。
原来在她心里他便是这样一个人。
“大颜哪一个男子不是怀着这般心思迎娶皇室宗亲?”她微顿了话语,“除非那男子本身功高盖世,无需依附皇亲。”
他绑药包的手一颤,颜桃之看见他眼里隐约有些红血丝,兴许是这书生午夜寒窗苦读,疲劳而致。随即她又否定这一想法,他马上都要飞黄腾达了?还会去操读这些?
“殿下,江某告辞了。”他平复情绪的功力十分好,但她还是能从他面上瞧出伤心之色。
她今日连伤两人,说起来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眼里一直只装得下北冥璆到底是对是错?
看着江浮碧走远,白纱衣袂轻飘,恍惚若快要飞升的仙人,永远离她而去。
颜桃之想起了城门送别清夫人对她所说的话。
“珍惜眼前人。”
她或许还是做不到。
江浮碧一走,蒟蒻便立马推门进来。颜桃之知道他心里难受,但也不戳破,因为这一关谁也帮不了他。
蒟蒻这几天一直都精神恍然,不是一不小心摔碎盘子就是砸碎颜桃之房里的古董陈设。她倒觉得没什么,反正这些也非她所爱,但就是那些古董大多都是会凌阁主所赠,她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的一番心意。
秦艽是知道江浮碧与会凌阁主乃同一人的,江浮碧对蒟蒻的态度他也知道,这下见蒟蒻摔碎古董还以为蒟蒻这是天生敏感,察觉到了什么呢。
他又默默观察了蒟蒻好大会儿才放下心来。
江浮碧这几日没往灼华宫跑,颜桃之乐得自在。
灼华院内的盆栽景观乃李尚宫亲自负责,何季何时皆是景致不同。近浓春,几盆特意栽下的玉兰树也尽数开了花,与殿外的几珠珍稀浅紫迎春两相呼应。只是美则美矣,观久了,未免觉得枯燥。
颜桃之将书撂于案上起身,吩咐秦艽打点好灼华宫事物,自己则轻身不携一仆,意兴阑珊地去到宫里小道散心。
停停走走间误入一春松林,忽而被人唤住,颜桃之偏首打量那人。
在这种满翠绿青松的地方,他与此景似乎也融为一物。远处的他身着一袭水绿色青衫,没了穿白纱袍时的虚弱美感,反是一身若苍松般气质让人不禁吟起李峤写松柏的诗句。
郁郁高岩表,森森幽涧陲。鹤栖君子树,风拂大夫枝。
他眼眸含笑的站在离她不远处,笑里也带着书香气息。
“殿下,好巧。”他见颜桃之迟迟没有动作,主动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她不咸不淡地颔首,不作任何言语。
主要是江浮碧那面与衣服颜色配套的青绿面纱把颜桃之给逗到了,可她不愿在他面前笑出声,这才抿唇一直忍着。
难道他真打算一辈子不以真面目视人?
“江公子一直带着面纱,莫非是有顽疾?”
这还不都是因为你,江浮碧在心里无奈道。
她见他摇头,又道:“那莫非是先天原因?”
他觉得她要是再不让她打住,她就要胡编乱猜一些比这更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江浮碧唇角弧度渐大,勾人眸眼亦是绝代,他身后青翠的松树被微风吹得相摩擦,沙沙作响,青衫衣角也因风起而浮起跌落。
“在下是想给殿下一个终身难忘的初邂。”
颜桃之呵呵干笑。
“殿下喜欢松柏?”他话题转移极快,不知不觉间又与她并肩而行,近乎挨在了一起。
颜桃之步子一顿,皱眉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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