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和谐的光景。在新帝治下的大颜延续了前朝古朴的民风,朝廷重商的令箭使得颜都的繁华空前绝后。
一路朝会凌阁踱去,颜桃之由小童领着上了二楼,去到每次回见阁主的包间。
二人之间仍然是隔着一扇帘子,在烛火跳动而出的光亮下,流莹剔透,水晶斑斓。
“上回见你,说要嫁人了,这会儿怎还将青丝垂下?”帘内的男子一边将煮开的玉盏拿开炉子,一边言笑吟吟问道。
颜桃之今日所梳的发髻为随云髻,秦艽手巧,每日变着花样给她梳头。她一向对女儿家胭脂红粉之类不是很在行,只任由秦艽摆弄,但她还是知道,只有已出嫁的女子才将青丝尽数梳入髻里的。
“你也就别打趣我了。”她唇角微扬,笑道。
秦艽在心里为江浮碧江阁主写下一个大大的“赞”,到了现在都能装得这么气定神闲。
“好了,今日来我这会凌阁,不会这么好心是来看我的罢?”江浮碧朗言温儒,好似翩翩浊世的如佳公子。
颜桃之美眸轻扬,齿如瓠犀,“我哪次来看你是不是真心实意的?”
“算了,也不与你费口舌之争了。”末了,她秋瞳敛去烟水,不再是调笑反倒严肃启唇:“我与你相识这么些年,会凌阁在江湖上的鼎鼎大名,我竟不晓半分,阁主莫怪才是。”
面上是在将错揽在自己身上,实际是暗责江浮碧瞒她不义在先。
“你也从来没问过我呀。”他慢条斯理地将茶渣倒入木樽,煞有介事地耸耸肩。
颜桃之可不会就这么被他糊弄过去。
依群一罡所言,会凌阁在江湖上名声盛大,她猜测总不会单单是个字画阁那么简单。可她每次来会凌阁,一楼的大厅前都是些无病呻吟,附庸风雅的书生骚客在那吟诗作对,这让她不得不怀疑他是在故意掩饰些什么。
“且不说这些。”颜桃之美目光华巧转,带入一个更为让他惊讶的话题,“阁主既为江湖人士,那一定知晓逍遥门与赤练教是何门派啰?”
果不其然,江浮碧一听就淡定不住了。
“你是如何得知这两大邪派的?”
他一直尽力让她远离江湖的是是非非,甘心窝在京城开个字画阁残度余生也是因为不希望仇家寻仇而波及到她。
颜桃之遂着凤眸浅垂,缄口不言。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奇妙,她不知他心中所忧,反倒以看他手忙脚乱为乐。
结颜桃之此等损友,乃会凌阁主一生不幸。
“逍遥门为江湖邪派之首,居十大门派第三。其门规松散,门主性格古怪,信奉道法一发不可收拾。逍遥门虽是邪派,但却又不是邪派。”他无奈,只好开口答她的话。
颜桃之将鬓旁的一缕流苏拂至额前,“从何说起?”
“其实逍遥门自成立至今,也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只不过门主的一些思想惊世骇俗了些,与世人所思所想背道而驰,这才引得江湖众怒。”
秦艽不平道:“那些所谓正派人士也太过蛮横了些,信仰何种学说与他们何干。”
颜桃之淡抿唇瓣。秦艽这动不动就出头的性子也该改一改了,不然她若是不在他身边,无人护他,他可有的好受了。
“那赤练教呢?”
江浮碧缓缓续言,“赤练就与逍遥门大相径庭了。”
将茶分杯承装,嘱咐小童送到颜桃之手里,他这才接着道:“赤练教居十大门派之四,为最阴狠毒辣之教派,教主花狐多次率教众在巴蜀等地大规模屠杀,残暴之景据说令当地驻扎的禁军都闻风丧胆。”
“竟如此嚣张,蜀地怎无官员向朝廷奏报?”颜桃之有些不信,各地上书的折子都是说四海升平,从来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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