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溺死于湘君河畔,引得时人惋惜不已。
江老爷痛失爱子,对剩下最小的女儿江映梓便愈发宠溺,藏在闺阁里好好养护着,故而至今心性仍然单纯率真,全无一点城府。
谢依依年龄虽未长很多,嫁做人妇后却愈发的矜持自重,寡言少语。
前段时间的颇多曲折留下的心悸还未散去,面容间带了几抹愁绪,微微颦着眉,肤白如凝脂,却少了一点血色,看起来颇叫人怜惜。
听到映梓如此说,也并不推辞,随妹妹到屏风前的短榻前端坐下了,任苏子墨的目光盯着。
作为一个名门大家出身的小姐,除了自己丈夫之外还未被别的男子用这样放肆的目光打量过,不免的有了点娇羞,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
小妹江映梓却是个磨人的主儿,趁着画画的空儿兴奋地问东问西。
“这位大师从哪儿来?听闻您是宫廷有名的画师是吗?之前可给皇族的嫔妃皇子们作过画?”
“不敢不敢,这只是看客们信口说的,在下只是一个不知名的云游画师,到广陵来取点素材,偶尔街头卖画得点行路的盘缠而已。不敢登皇门之尊,今日有幸能给江府两位贵人作画已然是非常难得了。”
苏子墨言语谦逊,但语气却不卑不亢,自有一种凌云的气质。
“是嘛,云游画师,四方之至,问山问水,自在逍遥,听来真是令人羡慕,我若是男儿身,也愿效仿大师过这种江湖游冶的生活。”
“江小姐谬赞,江小姐生来富贵,用不着如在下这般卖艺为生,用不着羡慕。”
“生来富贵有何用?不过是一个金牢笼,还不如寻常人家过得自由无据,嫂嫂你说是吧。”
女孩嗔怒道,想来是最近因为家中的怪事闹得人心惶惶,被禁了足,不得出去玩耍心生不平,便有了这番话。
谢依依听了并不答复,脸色却白了下来,似乎又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这细微的变化被苏子墨收进了眼里,不动声色地问道:“看江夫人脸色苍白,气色不佳,可是身体不适?”
谢依依脸色更白了,刚准备矢口否认,却被江映梓接了话:“我嫂嫂好着呢,并没有什么事儿,是我们家有妖物作祟,引得嫂嫂心悸罢了。”
谢依依忙拉了拉小妹的袖口,阻止道“映梓,此事还未弄明白,勿要对外人道,免得以讹传讹。”
“可是跟着二哥回来的道人都说了,我们府上有妖气,不然也解释不通这好多的怪事儿,这位先生看起来不像坏人,就说这么几句也不会怎样吧。”
江映梓似有点委屈,说话声儿缺低了下去,底气不足了,却又不敢甘心地跟苏子墨继续念叨道:
“那个道人听说是江湖上很有名的攸宁大师,通鬼神妖魔之术。前段日子里我嫂嫂似乎是中了风,请了好些个大夫都治疗都没用,后来二哥怀疑是非人之物作祟,请了道人来探查,那道人便说我们府上有妖物盯上了嫂嫂。但又说那妖物并无恶意,让嫂嫂放心安养,等到了时日再来作法驱妖。”
江映梓不晓得察言观色,说话间旁的谢依依脸色已然惨白,目光涣散,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了手让小妹别再说了。
苏子墨听闻了这样的怪事却并不惊异,依然款款地抬手作画,同时是用淡然的语气慰藉道:
“原来如此,不是病即好。我云游四方,妖魔志怪之事倒也听闻不少,自己也曾碰到过一些小妖小仙。天弥建国以来教化清明,国泰民安,少有冤鬼厉魂。”
“存在的一些妖物,大多只是有些未消的执念化成的,若没有仇怨,不会枉然作恶。夫人长居闺阁,想来不会无缘无故与妖物结怨,可能只是妖物为消执念借了您的身,一旦消解了自然会离去,您可放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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