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景依旧,过往的路人纷纷让行。
一口被封堵的老井使得陈明秋领着的人马停滞在青石板上,陈明秋落了马,冬梅也随他落马。
他俩身后的三千青龙军静侯着。
马儿们不时吐着热气,却训练有素的不发出一点声音。
众人看那太子殿下走到老井前,太子殿下什么话也不讲只是单单看着那口平日里没人注意的老井。
“母后。”陈明秋伸手摸了摸积满黄尘的井口,对着老井轻声说:“我很好,你好吗?”
他的面前浮现坐在京都恢弘金殿之中那苍楼处于顶尖的龙椅上坐着的男人。
那男人说:“前几些年你年年问何时能前往江州看看母后,怎么如今却不开口问了?”
他说:“你总不肯。”
男人说:“过些天便出发去看看罢。”
“当真?”
“当真。”
“你不怕我死在江州?”
“你若死了,我便挥军百万南下荡平江州诸城!”
“不愧是天下人口中的暴君。”
男人笑了笑说:“为了你们母子俩,我便是暴君又如何?”
他说:“我会还你一个清白!”
穿着一袭龙袍的高大男人晃了晃头转过身,背着手,离了金殿。
此时,江城百姓们聚集的愈来愈多,一是来瞧热闹,二是来认认那弑父夺位的太子殿下长的多少残暴。只不过,那太子殿下忽然像发了疯似的大笑,整个人扑在布满灰埃的被堵死的井口。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笑了好一会儿,他才起了身。
莫非当今太子殿下是个疯子?已有不少人有这样的想法。
陈明秋来江城时,玄慈方丈最后对他说:“众生皆苦,无论是人,或是山川c草木c虫鱼c鸟兽,生来便是一场历练。万世轮回间,能经历磨难无数而身残志坚者,虽莫能成仙成佛,却成就了属于自己的一场造化。你看那山,山不动,人动;你看那云,云动,人不动。若山在看你,云在看我,我等皆是尘沙浮云罢了。”
“你心中无佛,岂能成佛?江湖百态,人形各色,过你改过的程,体你须知的味。你,去罢。”
他大概明白了。
于是,陈明秋跪了下来。
自古男儿跪天跪地跪父母。
这次,陈明秋没有哭,只静静地朝着老井磕了三个响头。
他再次起了身,用他血红的眼扫视着围看着他的人群,陈明秋用他沙哑的声音对着某个人或某些人说:“当年,我父皇为了母后放弃一切离开京都来到江城,你等主子仍不放过我一家,逼着我母后跳下此井,可有想过我与你的血海深仇!啊?!”他的目光如炬,人群里已有些按捺不住刀剑的人蠢蠢欲动。
陈明秋不管他们,自顾自的回过身上马,策马而去。
冬梅也上马跟去。
三千青龙军也径自而去。
留下若有所思的青衣,与一众人。
江城百姓们以为太子殿下领着青龙军会去北门部署防备或者是江城官府,却没想到竟是折了一条街原路返回。
浩浩荡荡的大军,也不算大,本有三万人的青龙军如今也只剩下这浴血奋战而存活下来的三千余人,他们一半骑着马儿,一半人用脚行路跟在后头,有拿着长矛的,也有拿着古铜的盾牌与大刀的,亦有手持弓箭的,却分配不齐,建制早已被打乱。这样的军队本不该存有军心,可青龙终究是苍楼的青龙。
虽少了些人,但列马井然有序,后方行路步履几乎一致,这在苍楼的军队中极为少有。江城的人们都想靠的近些,看看这些从北方来的人是如何模样,是如何保持这样的整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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