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硬生生被人紧紧抓住,顿在半空中。
“怎么,勾家的规矩便是这么教公子做人的?”
容筝一看,从头到脚一身晃眼的杏,领襟上纹绣的是三目鱼。
当真是勾家人!
等等,她不会这么倒霉,刚出来就被捉回去吧?
抓住男子的手的人,是一位中年的妇女,额上点点银饰垂坠下来,乌发完成低髻。
她眸里透着坚定的光,甩开男子的手,反向她行礼。
唤不起名号,只知道这是婆婆身边的一位姑姑。
那个俊俏的三目鱼小子眼里飘过一丝精明抬头礼貌地笑了笑,小退几步拱手:“前辈,实在对不住,晚生失礼了”
似乎并不愿再搭理他,妇女别过头来对她说道:“小姐,婆婆有请。”
她目光依旧紧跟男子,默默点头答应她:“哦!好。”
男子看了他们一眼无意在交谈。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杏衣男子背着她,止住脚步像是愣了一会儿才吐出:“勾三。”
容筝盯着那人背影冷不防地噗嗤一声笑出来。
勾三,那搭四呢?
勾三转身,他眼底的阴霾浓稠。
房里
一位青面银发老人,盘腿坐在矮桌旁,她操弄手中的龟甲,画着奇怪又诡异的符号的桌案上散落着几枚铜钱。
“婆婆,你又在卜算了?”
听闻人声,那老人缓缓放下龟甲,抬手示意她坐下。
容筝也不拘谨,随意寻了个软垫下坐。
“婆婆身子好些了吗?”
乞姑婆婆长叹一口气,道:“丫头,这回还真是多亏你了。”
她心不在焉地玩转着茶杯,道:“是我该做的。”
乞姑婆婆看她还一副懒散,担忧:“行了,别玩你的小动作了,算算还有七月左右,你也该成婚了,是吧?”
旋转的杯子停下,容筝眼神一暗,没有任何亮光。
她的声音低哑回答道:“是啊。”
乞姑婆婆倒了茶,置于案上任其飘香。
“该把性子敛敛了,东秦那个地方,个个都不是你能委以信任的人,往后的日子里我怕你害了自己啊。”
说罢又是一声长叹,容筝可以想象得到,她那青铜面下那为她担忧长叹的苍老的脸。
她不在意,口气轻得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您老人家看着我长大的,还不知道我的性子?”
“别人欺我伤我,我岂是那些坐吃哑巴亏的傻子?”
抬头抚慰一笑,道:“婆婆大可放心。”
婆婆看她这么云淡风轻,倏地神情恍惚,像是在忆某事,然而不出片刻便恢复了,对她道:“出云的会谈,你父亲准备安排你兄长去?”
出云是容家领地,容家与其余四家每隔一段时日,就会筹备一场会谈,以此商讨共同南疆治理要务。
刚刚遇到了勾家的人,想来五家差不多已经齐聚于容氏一堂,她阿爹深夜接见,极有可能是那些老家伙怕在揽月阁流言蜚语传到容家耳朵里,来赔罪的。
顺道参加此次会谈。
容筝应声,道:“是啊,每次阿爹不是带他去就是让他自己去,这次也应如是。”
“那丫头,这次你同你兄长一道前去可好?”
她震惊了,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嘴巴不利索说道:“我?”
她自诩自己从小闯的祸事,在容家上下应该不低于“战功显赫”这个词,可她也没什么胆子和耐心去会谈啊!
每次的会谈,无非就是想让容家交出传闻中的九寒琴和蛊魂卷轴,过程又臭又长,堪比裹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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