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邢祚己拎着嘀嗒着水的小黑狗气呼呼回来之时,姒冴早已离开妫市。姒家与妫家同为八姓,虽共分整个南山,可关系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姒冴自然是不愿久留的。
他出得妫市,想起先前首阳仙子临走时的模样,还有她好似在尺子上写了什么。
将腰间银尺拔出,细细观望,只见银尺一端,被人用指力刻了两个娟秀的小字:鎏玺。望着这两个深深的字,姒冴喃喃道:“鎏玺,鎏玺,这便是你的名字么?”他紧握了握手中的银尺,而后又轻叹一口气,将尺子收入怀中,向南行去。
邢祚己抓着“小黑”的后勃颈,拎到眼前训话道:“你呀你,好好的呆着不行么,方才若是能和那人好好说上话,也许我就能问问那银尺的来历,能顺着寻着我爹娘也不无可能,现在可好,全被你搞乱了,真想把你拿去煨汤。”
小黑狗此时全身有水,勾着四肢夹着尾巴,似有什么上心之事,撇开头不去看他,有呜咽声自喉中不间断地传出。
邢祚己将他放在码头,“小黑”却没像往常一样,甩净一身的水,却是趴在码头的木板上,精神萎靡,两眼无神地四下瞅着,有水珠自眼眶处缓缓流下。
邢祚己见它如此模样,也不忍心再责难它,暮秋的早晨,微有凉意,有海风吹过,“小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邢祚己怕它受风寒,忙将身上的烂衫脱下,用衣物包裹着小黑狗,给它擦起身子。
妫仲常向妫天渡稍稍交代了些什么,妫天渡沉吟点头,然后迅速地离开。
见邢祚己在那处给“小黑”擦身子,妫仲常走上前微笑道:“祚己小弟,我没骗你吧。你的小黑狗可曾受伤?”邢祚己早已查看过,“小黑”的确如他先前所言,不曾有伤。
想起那把银尺,邢祚己忙问道:“仲常兄,你可是认识那黑衣的家伙?他往何处去了?我有些问题要问他。”
妫仲常不禁好奇:“小弟,他刚刚还和你拼了几手,你还要去寻他问问题?”
邢祚己急道:“仲常兄,你可别问了,那物件或许与我身世有关,我必须得问!若是方才的事情让他记怀,我我向他跪下赔罪也可。”
听他如此着急,妫仲常却是皱起了眉头:“小弟你如此说,为兄也是想帮你的。那人我确实认识,是姒家的五少爷,单名一个冴字。”邢祚己闻言,面上一喜。却听妫仲常接道:“但你若是去追他,怕是追不上的。”
邢祚己闻言,忙道:“仲常兄,我脚力好,日行数十里不在话下,如何追不上?”
“他是有修为的人,日行数十里也不在话下。更何况,他修的是水法,但凡有河流,全速赶路之下,可日行近千里,你追的上?”妫仲常毫不犹豫地破了一盆冷水。
邢祚己思量片刻,又道:“那仲常兄可知道他所向何方?我去寻他。”妫仲常摇了摇头,道:“邢小弟,你是不知,五少爷是姒家年轻一辈中的最佼佼者,这几年,但凡姒家有要务,几乎都是派他去的,你问他会驻留何地,怕是姒家人也答不上来。”
邢祚己不由泄了气,好不容易看到一丝线索,却又白白跑了,看了一眼在怀中抽噎的“小黑”,又不忍责怪它。
妫仲常见他模样,安慰道:“不过也不是没法子再见到他。”
邢祚己猛地抬头,道:“仲常兄,你可是有什么好法子?”
妫仲常笑道:“倒不是我有什么好法子,而是有个地方,他姒冴多半是要去的。”见邢祚己不解,妫仲常笑道:“四年之后,薄山山脚,你去了便知。当然,在此之前,你得从苍梧活着出来。”
四年之后,薄山山脚!
邢祚己记下妫仲常的话,抱着小黑站起身来,向他稍稍躬了躬身,道:“祚己谢过仲常兄指点啦,我这便去收拾收拾,待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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