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里,太子李启乾心不在焉的写着大字。
在这深宫里,作为从小被册立的太子,便是他没打算刺探仁和宫里的事,却仍旧有想抱他大腿的内侍想着法的递消息过来,虽然大事没哪个内侍有胆子敢外泄,可像圣人着项渊来东宫瞧太子这样的事,多得是人跳着高的过来讨好太子。
李启乾心底还是有些忐忑。
他撇开身为太子的自尊,头一次和外人说起自己心底最为担忧的事,可谁知道,项渊居然没什么表示!只说了一句可有可无的话,什么“太子放心,圣人必定还是以太子为重”,这样的话,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不过,在河间府相处那么久,李启乾自认还是能摸清项渊的行事风格,只有这样一句不算安慰的话,不是项渊的风格。他没有别的话讲,最大可能,还是在生气自己不顾安危c自己私自跑去海岛的脑抽蠢事。
越想越觉得有些委屈,李启乾重重撂了笔,小声嘟囔:“孤是堂堂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委曲求全的!若是项渊这才还敢摆脸子给孤瞧,孤定不会叫他好过!”
小声撂完狠话,就听内侍轻声在一旁禀告:“禀太子,项渊项大人到了。”
李启乾猛地一激灵,赶忙叫人打水净手,又理理衣衫,这才施施然踱出书房,朝偏厅走去。
项渊是头一次来东宫,一路进来,瞧东宫下人们个个小心谨慎,没几个敢暗搓搓私下打量的,心底不由点点头。
别瞧太子一副中二模样,这驭下的手段还蛮不错的。
等进了偏厅,侍女上过茶后,太子这才装作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进来。项渊瞧他一面走,还一面拿眼角余光不住扫过来,心底好笑。起身行礼问安,太子赶紧摆摆手,请项渊坐下。
不知是不是因为项渊所教他的东西是他能听得进去的,而且也是有大智慧的,反正太子对着项渊,就像对着一个准备随时要考核他的老师,很有种毛毛的感觉。一面怕惹项渊生气,一面又担忧自己的表现不如意,叫项渊失望。但是心底对自己身为太子那种与生俱来的骄傲,又觉得自己这么没出息有点丢人,所以弄得李启乾如今面对项渊,总有点小别扭。
项渊怎么看不出李启乾那点小别扭,不过他以为太子是因为自己私自去海岛,最后什么事都没做成,还差点连累别人所以觉得丢人,这才有点小情绪,便也没放在心上。
“项公此番前来,可还顺利?”
瞧太子一本正经的端着脸说话,项渊也一本正经的回道:“臣一切都好,劳殿下记挂。”
“项公家的小公子可好?”
“很好,能吃能睡能淘气。”
李启乾心塞,一脸愤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开口不满道:“真是人走茶凉,才从河间府回来没两个月,项大人跟我说话就这么生分了?也没问问孤的近况,一口官腔,哼!”
这般吃醋的口吻,差点叫项渊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无奈的看着主座上愤愤不平的中二少年,项渊深感无语。
“殿下,深宫中,有些话还是要三思而言啊。”
李启乾话一出口,也觉察出有些不妥,不过他向来比较任性,心道便是不妥,看那些人胆敢泼脏水过来!
不过听项渊这么一说,转念想到如今宫内的复杂情形,李启乾眸色一暗,心情瞬间低落。
也许新出生的皇子对圣人来讲太过重要,也许只是纯粹欣喜又一位皇子的诞生,反正,圣人对这个新皇子稀罕的紧,每日里都要过去瞧一眼,有个风吹草动,都要过问几遍。由此水涨船高,那位本就受宠的王嫔,更是风光无限,直逼手握凤印的德妃。
太子本就心境不稳,加上承恩公府在一头时不时撺掇,正是对自己c对前途一片迷茫的时候,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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