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退休,但有些熟知他的人也会登门看病,那东屋是临时住病人的。
知道了情况,楚行放心不少。
从这以后,每隔两天,周爽必然会找楚行喝两杯,楚行喝的药酒也越来越多。
楚行的酒量是白一斤。
到八月四日这天晚上,周爽已经是第七次请楚行喝酒了。
那红色的药酒,楚行已经每次能干半斤,早超过了周爽。周爽每次都笑眯眯地看着他喝,不忘羡慕地说一句:“年轻真好!”
以往喝了药酒,楚行睡得很踏实,一觉天亮。但今晚不同,半夜忽然觉得口干舌燥,爬起来喝水时,听到院子里噗通一声响。
莫非是进贼了?!楚行将窗帘挑起一条缝,月色中,一个人趴在院子里,正挣扎想要爬起来。
周爽从屋里跑出来,将地上的那人扶起来,急匆匆带到东屋。
东屋里灯亮了半小时,期间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周爽曾跟他说过,看病的人不分时候,半夜也有来的。所以,楚行也没有当回事。
治病救人他不在行,周爽也没有叫他,他就当没发生。
但从这天起,每天晚上半夜时分,都会有人噗通一声趴在院子。有时是一个,有时是三个。
楚行观察过,人不是从门外进来,也不是从核桃树上掉下来,而是凭空就在院子里出现。有的人出现时,距离地面高一些,就会发出跌落在地上的声音。有的则是直接趴在地上的,那就没响声。
这么玄妙的入户方式?楚行胆子是比较大,虽有好奇但也有点儿发虚。
他们都被周房东一一带到东屋和北屋去。第二天,周房东脸色苍白,如霜打茄子,说话有气无力。
然而,楚行却从来没有见过那些人的真面目,更没有见过他们是怎么走的,什么时候走的。
楚行觉得有点儿瘆得慌。真不该图这个便宜,住到这里。老这么搞事,心脏受得了,脑袋受不了啊。
想到这儿,楚行有些慌神。他想搬家。
但还没有来得及行动,八月十日这天晚上,周爽来找到楚行。
不由分说,把楚行拉进东屋。
东屋有一大土炕,上面躺着一个黑衣男人,四五道长短不一的锋利伤痕,斜斜地滑过身体表面,弄得血肉模糊。此刻,他身上插满了细长的银针,昏迷不醒。
“楚行,割手腕,放血!”
周爽把水果刀,二两酒的酒盅递给楚行。楚行心都跳到嗓子眼了,眼前这情况他一时理解不了,周爽又突然给他刀啊,要他放血,完全懵逼了。
“愣着干什么啊,快放!等着救人呢!”
周爽的话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但楚行,真下不去手。
但周爽下的去手,刀光一闪,左腕已经划开,红色的血立刻流出来,转瞬之间就接满了酒盅。
周爽把这血给炕上躺着那人灌下去。
“再来一碗!”
尼玛!这是血,不是酒啊!
楚行这会儿也稍微缓过来点劲了,稳稳心神,放了二两,递给周爽。
周爽给那人灌下去,轻轻搓动那些银针。等银针都搓遍了,那人突然咳嗽一声,缓缓睁开眼。
“爽哥,我还没死呐?!”
“没死成!多亏了这小兄弟的四两血药,不然那,你这回非死不可!”
那人眼神歪着,瞟了楚行一眼,一口东北口音:
“谢谢啦啊,大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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