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陌逐从饭碗中抬头看他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继续大吃特吃。
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装成这样,总之,纪未然觉得,这样的她,没有平时冷冰冰的样子,异常可爱。
萧薇薇皱眉瞪她一眼,转头对纪未然笑道:“她一直这个样子,你别介意,习惯就好。”纪未然笑着点头。
确实,习惯就好。
最后上来一笼汤包,萧陌逐当仁不让地第一个去夹,张开血盆大口一咬。
“噗呲——”满满的汤汁全部喷向对面的纪未然,纪未然甚至觉得脸上也有点热热的,纯黑的西装在油脂的覆盖下更加晶莹闪亮。
萧陌逐瞪大眼睛,急急忙忙道歉,又喊佣人来擦。萧薇薇气得跺脚,萧广也怒斥她。
她只是一个劲地赔礼道歉楚楚可怜。纪未然没说什么,只是脱下外套。萧陌逐也继续低头淡定地吃了两个包子。
萧陌逐虽然吃的多,但是速度很快,第一个吃完,安静地走上楼。
纪未然同萧广一番长谈,不经意间看见萧陌逐站在二楼,换上白色睡裙,手搭在木质扶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纪未然一怔,想起从前在疗养院里,她也是站在楼上这样看着他。
他冲她笑一笑,她仰头冷笑一下就转身回房间。
纪未然摸摸鼻子,他就知道刚才她是故意喷他的,唉。
他又看了看她方才站过的地方,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
————
纪未然是在两年前的一个冬天遇见的萧陌逐。
那时候的她和现在一模一样,黑长直,齐刘海,天天穿白衣服。五官普普通通,平平淡淡,没什么好看的。一双弯弯大大的狐狸眼,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还带着点婴儿肥。
两年前,伦敦。
纪未然弯腰摆弄天文望远镜,头顶是万顷夜幕低垂,连绵星河徜徉。
劳伦斯凑过去看了看,怪道:“怎么好像有烟?”
纪未然一看,焦没调好,是不远处升起一团团青烟,火光照红了那一小块天空。
他丢下望远镜,喊了一句:“去拿灭火器。”然后就冲了过去。劳伦斯等人后知后觉拿了小型灭火器追了过去。
萧陌逐倒在地上,嘴上封着胶布,手脚被死死捆住。她睁大双眼,看着那个白天绑架她的男人在屋子里到处泼汽油,心里万头羊驼呼啸奔腾。
绑匪狞笑着扔出一个点燃的打火机,火苗一下窜起,他即刻离开木屋。
她扑腾了几下从地上爬起来,愣愣看着瞬间四面火光的屋子。火势迅速蔓延,燃烧的木头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在这寂静的冬夜让她毛骨悚然。
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眼睁睁看着火势越发大,把她围在中心。气温越来越高,她剧烈咳嗽起来,几乎窒息,这才近乎绝望崩溃,眼泪扑簌而下。挣扎着站起来,没跳几步又倒了下去。
这么早就要离开人生的战场,她不甘心。
她咬紧牙关往门口爬,心知肚明自己恐怕要成为怨魂一缕,只希望下辈子能投个好胎。房顶开始掉落带着火星的木块,屋子里充满焦炭的味道。
就算死,她也不想以这种痛苦又难看的死法死去啊!
就在此时,有人冲进来。萧陌逐悚然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托起来。她靠着那个人的肩,只看见他们身后的熊熊烈焰不断吞噬着这间小屋。然后迎面是冷冽的空气,风吹过光秃的树梢的声音无比清晰。
一切鲜活生动起来。
纪未然抹了抹额上的汗,看向他救出来的那个人。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瘦瘦小小,披散到腰的直发乱成一团,脸上还有几块污黑,狼狈不堪。
他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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