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断绝关系。因为,只要他还能活着走出机场,他就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刻。
“玛缇,听话。喝点水吧。”
“我不渴不渴。”
玛缇亚斯狠狠地揉着眼睛,他的余光瞥到手表上的指针刚刚跨过两小时,汗水已经流到眼眶里,这如置水火中的感觉,快要把他逼疯了。
“既然不舒服,那你能把那张贺卡放下来了吗?”
“别管我!我能撑到现在,全靠它了。”
一股越发强烈的钝痛从深处传上来,它在胸腔里如同被囚困的小兽一样,不知疲倦地挠着他的心房,想要快一些获得解脱。
身边的安德烈脸色十分难看,他不发一言,只一味地捉紧了弟弟冰凉的手。这不让人省心的小犊子,体质比他差,长相比他温柔,每天吃的药比他吃的糖还多。可是,玛缇在男女之事上下过了苦功,以这副破破烂烂的姿态将铁杵磨成了针,成功地把博物馆里的两任助理都给睡了。
“玛缇,不如我把你做过的这些好事都告诉连小姐吧,想必她以后都不会给你寄贺卡了。我真替她惋惜,亏她还好心地在结尾祝你身体健康!”
“你要弄死我吗。能不能别再提她的名字了?”
其实,玛缇亚斯并非必须回应荣立诚的请柬,他相信,荣立诚也没奢望他会出席就是了。
但他思虑再三,依然义无反顾地踏上了未知的征程。
这真是一桩令人唏嘘的伤心事,他去送死的唯一理由,是为了亲眼确认一下荣立诚的心思。玛缇亚斯终究是不信邪的,他认为荣立诚是在装相,那个残暴高傲的男人,为了得到她甚至可以不要脸面。玛缇亚斯很确定,不论外界如何谣传,那家伙都死性不改,断不会轻易改变口味。
“就快到佛罗伦萨了,你再忍忍吧。”
用手帕擦掉弟弟额头上淋漓的汗水,安德烈无奈地安慰他。
玛缇亚斯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他一把捉住哥哥的手,嘴里喃喃自语。
“你相信我。那人一定在说谎。一定是”
安德烈眼神凝滞,他突然想到了杜维。这位杜医生,既然能顺利地把一根筋干到底的荣立诚给治失忆了,是不是也能好好地将他请到马德里的侯爵府上,把弟弟也根治一下呢
转眼到了品酒会当天,大约从下午两点开始,荣立诚位于阿莱佐的酒庄里就已人潮攒动。而前日飞抵意大利的玛缇亚斯,在附近小镇的家族别业里调养了两晚,终于重新变回了人形。
安德烈问他,是不是还有赴宴的意愿。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当他们是来此地消遣旅游好了。
“不。我要去。”
“我很确定,连小姐是不会来的。”
“这个我比你更清楚。今晚我想见的人不是她,是荣立诚。”
这话不假。玛缇亚斯一直对荣立诚保持缄默,是因为从杜维发来的邮件里,他已知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操碎了心的杜医生在字里行间翻来覆去地叮嘱,从今往后,连松雨在荣立诚的世界里被烙上了查无此人的标签。请千万别再提到有关连小姐的任何话题。
越洋电话里,杜维像是坏了的答录机一样,不停地给玛缇亚斯洗脑。
“玛缇,请你不要节外生枝。荣立诚现在嘴里不停叨念的小雨,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恕我直言。你们这样做,是极不道德的。”
玛缇亚斯挑着眉。这话当然是瞎扯淡没错了。他恨不得荣立诚永生永世再也想不起她来。可是,他更怕那个被朋友亲人合伙蒙在鼓里的家伙,因着某个机缘巧合,一朝恢复记忆。到那时,他会不会带着最凶恶的恨意,把小雨掳到地下室关起来,甩上小皮鞭搞那啥羞耻的?
不得不说,这祖祖辈辈都显赫的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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