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堂内灯火摇曳,光线晕暗,周老爷子与柔蕊对视而坐,两位周公子站在老爷子背后,冷眼观视着眼前戴面具,与周老爷平起平坐的年轻少女,一脸的不服气。
『周老爷子,大致详情我已听古副帮主说过,但有些疑点,晚辈还要向前辈请教』简短行礼后,柔蕊忍住心中激昂的情绪,以帮主之姿,神情淡漠的和周老爷子议事。
回忆中,外公头发灰褐,体格健壮爽朗,总是笑呵呵的一手扛起她摘果子,抓蝌蚪现在,眼前的老人却已身形痀偻,白发苍苍。
『赤帮主尽管提问,在下一定知无不言。』周老爷子,名讳周永,诚挚回答。
『请问匪帮大都由何处进犯,何处离开呢?』
『这』周永露出为难的神情『我们只知道匪帮作乱之后,通常往西边山区逃逸,至于由何处进犯,实难推论。往往他们一出现,就已在城内作乱,有时候一批人在城南广场,另一批人在城东市集,零星分散,难以概括论定。』
柔蕊沉吟道『民兵团夜夜紧密巡逻,却没发现匪帮何时出现?』
周大公子,周万里一向脾气火爆,听到这句似在贬低周家一手□□的民兵团没用,一时怒火斗生;从方才一进门,这小姑娘虽对爷爷行了前辈之礼,对两位周家少爷却只是点头致意,早已心生不满,听到这句话,便已忍耐不住。
『说什么屁话?要是我们事先知道匪帮从何处进犯,还不预先埋伏,来个瓮中抓鳖吗?真没见识!』
周永皱起眉头『不得无礼!』
周二公子周思源一向与哥哥同声同气,也跟着帮腔『我看你们这个冥火帮会让这种没脑子的小姑娘当帮主,恐怕也是名过于实,徒拥虚名而已。』
周永大声训斥『胡闹!今天是我们有求于人,自当虚心求教,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周永虽是周氏大当家,但是一向宠溺儿孙,这两人又是被他一手教养大的,自然放纵了些;在家虽已习惯两孙没大没小,但是出门在外,两人还是这副桀傲态度,难免令他脸上无光。
周万里『爷爷,我们有说错吗?堂堂一个冥火帮,竟然让这种小姑娘当家作主我看今晚我们白跑一趟了。』
柔蕊心中一阵恼怒,自小两位表兄虽然疼爱她,但是生性莽撞愚鲁,也常惹得她哇哇大哭,长大后竟还是这等牛性,以后该怎么为长辈分忧解呢?
『万里兄,您平日休习玄脉经时,务必每两时辰休憩一刻钟,否则躁急犯病,左腿的痉挛只会越来越严重。思源兄,贪杯误事,您上个月与盐帮副帮主在酒楼结仇,对方一直想找机会寻仇,中秋节后,盐帮得闲,出入请务必小心。』
柔蕊冷冷提醒两人近日挂心,盘旋不去的忧虑,两人瞬时脸色大变;这些隐晦之事,他们对父亲祖父都尚且隐瞒,竟让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一语道破。
她深谙医学武道,加上冥火帮情资搜集严密,要知道这些事易如反掌。
周永瞪了两人一眼,又对柔蕊道『赤帮主,我这两孙被我宠坏,平常就是这等脾气,还望帮主海涵,不要见怪。』
柔蕊轻轻一笑『周老爷子言重了!晚辈说话也有不得体之处,惹得两位兄长不快,实属不该。』
她摊开桌上地图,指着地图上十几处红圈『我请帮众调查过,这几处,都是匪帮忽然现踪的地方,晚辈只是百思不得其解,民兵团巡视严密,匪帮怎会突然在城内现踪?』
周万里『那些匪帮每个身手都很好,身形飘忽,悄悄溜进城内,也不是不可能的是。』言谈间,语气已恭敬许多。
『匪帮都是骑马来着,就算每个都是大内高手,那些马匹,也都会武功吗?况且溜进城时,再怎么隐密,好歹会被一两个巡兵或民众发现,这些人马却如同鬼影一般在大街堂皇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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