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姝觉得,她一定是跟夜晚有仇。
从重生以来,每天夜里都过得惊心动魄,精彩绝伦堪比戏文里的段子。
每次睁眼,必定已经是中午。
这波遭遇,可真是治好了多年的失眠症。
“娘娘,您感觉怎么样了?”冷香担忧地坐在一旁。
“没事。”涂山姝坐起来。
那难以忍受的疼痛感已经退散,除了浑身散架的疲惫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彩丝去了哪里?”她接过冷香递过来的漱口水,漱了漱口,吐在坛子里,“怎么没见她?”
“谁知道在发什么神经。”冷香撅着嘴,“早晨还见了一面,黑着脸,怒气冲冲的,不知道谁惹了她。”
涂山姝摸了摸鼻子。
这彩丝大佬,可真是任性。
冷香拿了梳子来给她梳头,头发漆黑如墨,长发已经及腰。
“昨晚的凯旋宴怎么样了?”涂山姝说起这个就有些头大。
“听说云将军将刺客带了回去,凯旋宴从那之后便结束了,现在就等着娘娘您醒来给明娴妃定葬礼。”冷香给她挽了一个发髻。
涂山姝蹙着眉。
明娴妃主动去给云将军挡刺客,也算是见义勇为,理应奖励红花什么的。
但,她亲眼看到这两个人的奸情,这朵红花她实在没勇气给。
更何况,明娴妃是太妃,云将军是臣子。
太妃给臣子挡刀,传出去也不大好听。
“就通知下去,明娴妃暴毙身亡,以太妃之礼厚葬。”涂山姝站起来,望着铜镜里那不甚清楚的面容,“准许入皇陵。”
“娘娘!”冷香吓了一跳。
“明娴妃只是个妃子,入皇陵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涂山姝把玩着胭脂水粉盒子,明娴妃出轨其他男人,给已经死去的老皇帝头上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大草原。
她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尸骨无存。
一死百了,爱恨情仇也都散了。
更何况,将她的衣冠安葬到皇陵里,这哪里是什么荣誉,这分明是惩罚。
“就这么定了,等下让人拟一张懿旨出来。”
她站起来,盯着窗外的亭台楼阁看了好半晌。
果然,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太后都不好当。
她努力改变前世的悲惨,可,事情的发展并不是按部就班的。
凭她一人之力,似乎根本无力掌控什么。
涂山姝看着窗外的鸟儿,感伤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澈儿怎么样了?”
“不清楚。”冷香拿了一件外套给她披上,“娘娘要不要去看看皇上?”
涂山姝点点头。
必须得去。
虽然她无力掌控事情的发展走向什么的,但好歹有身份优势。
上面没婆婆公公欺压,中间没有妃嫔妻妾争宠,下面只有一个奶狗皇帝嗷嗷待哺。
她也算是个一支独大,集权利和美貌于一身的女子。
所以,只要搞定奶狗皇帝,前途还是很光明的。
她乱七八糟地想着,想起皇帝最喜欢吃甜甜的团子,便到御膳房,找御厨要了一些团子酒酿什么的。
皇帝正躺在床上兀自伤感,听到太监报太后娘娘驾到,忙坐起来。
“娘亲,你怎么来了?”
他喜得额角直跳,眼睛晶亮晶亮的,就差在脸上开出一朵花了。
“昨天夜里你突然腹痛昏迷,御医说是吃坏了东西,现在怎么样了?好些了没?”涂山姝让冷香将酒酿团子端上来。
“已经不疼了。”皇帝拍了拍身边,“娘亲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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