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突然表现出一副惊呆了的表情,像看着个傻子一样地从头到尾地把贾龙打量一遍,好似觉得贾龙之话令他十分吃惊一般,不可思议,难以置信。贾龙被郭嘉这么看着,十分地不快,但又觉得郭嘉这是暗藏玄机。
郭嘉吃惊地说道:“益州果然对将至之难,毫无察觉吗?”
这句话让贾龙更为不解,黄权说道:“足下但知何事,尽管讲出来便是。为何装神弄鬼,故弄玄虚,是戏弄我主乎?”
郭嘉说道:“没想到不仅是明公如此见识短浅,连明公手下的谋臣,理应为明公排忧解难之人,都如此鼠目寸光。”
贾龙说道:“足下到底是意思?”
郭嘉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明公想知道,而且明公等人已经蒙在鼓里如此之久,要是在下再不说,那就是太过失礼了,也会使明公陷入危难之中,有违在下救明公之心。在下实言相告,其实是朝廷意欲致明公于死地啊!明公蒙在鼓里,还听从朝廷之命令,何其糊涂,何其失策啊!”
贾龙一听,先是一惊,然后不屑一顾。但底下始终不发一言的张松和法正,听到郭嘉如此说之后,却相视而笑。贾龙吐出来一口气,如释重负,说道:“本州还以为足下说的是你主凉王将要来袭我之益州,原来足下之意,竟是朝廷。真乃荒谬至极!本州乃当今陛下之臣子,誓与刘范不共戴天,遵从朝廷钧命,绞杀国贼。朝廷又怎会害我?足下不过是想离间我与朝廷之间,这等拙劣之计策,怎能蒙混?来人啊!”
贾龙一声暴喝,门外立刻闪出两名刀斧手。贾龙指着仍是一脸淡定的郭嘉,说道:“给我将此人打将出去!”
刀斧手听完,这就要来赶走郭嘉。但正欲靠近郭嘉时,郭嘉忽然又是大笑。贾龙奇怪不已,挥挥手示意刀斧手退下。贾龙说道:“足下发笑,又是何意?”
郭嘉笑道:“在下笑明公已经为朝廷所觊觎,而明公却仍乐在其中!虽明公今日尚在,明日成冢中枯骨矣!哈哈!”
贾龙听了郭嘉这番话,不敢再有所轻视,立即端正态度,严肃地说道:“朝廷欲如何害我?还请足下示下?”
郭嘉看贾龙麾下人都坐着,说道:“既要示下,何不坐下?”
贾龙挥挥手,立即有人给郭嘉搬来了一把太师椅。郭嘉看了看这太师椅,觉得还凑合,便坐下。郭嘉说道:“在开始回答这个问题前,明公先回答个问题:明公以为朝廷如何?”
贾龙想了想,说道:“我乃朝廷之臣,不可非议。”
郭嘉说道:“恐怕明公将陛下视为君主,而陛下及其公卿大臣却并非视明公为忠臣吧!难道,明公暗地里割据益州,和我王行径一般无二,朝廷容不下我王,能容得下明公?”
贾龙本想反唇相讥,但又将话憋了下去。贾龙清楚地知道,郭嘉说的一点都没错。郭嘉说道:“本朝祖制,为官者不准在家乡为官,如县令不准在本县为令,郡守不准在本郡为守,州刺史不准在本州为史。这等祖制,连我王都无法抵抗。而明公身为益州豪强,却在益州为刺史。这一条祖制,就是为了防止割据军阀之隐患。而明公却在击败马相之后,趁朝廷陷入黄巾之乱,趁机索取刺史一职,而且还是益州刺史。朝廷当时不想生事,所以才下诏封明公为刺史,这一点,恐怕明公心里是清楚的。当然,朝廷更为清楚。”
郭嘉说中了贾龙的痛处。贾龙就是因为朝廷无力,所以才能打破祖制,成为益州刺史。贾龙一直害怕朝廷有一天会回过神来,而收回对他官职的赐予。于是,为了保住已经到手的权力,贾龙疯狂地迫害益州的豪族,又疯狂地扩军。贾龙以为,只要有了一支强军,朝廷就会冷静下来,三思而后行。
郭嘉说道:“而且,明公在任,肆意残杀同州士族,又违抗法律大举扩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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