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城的警察局位于小石桥胡同，曾经是郑亲王吉尔哈朗之后保泰府邸，庚子之变全家遇难。荒为凶宅，清廷为修缮凶宅将警察所设置于此。

    民国成立之初改革旧习，将北平警察所改为北平警察局。将保泰府邸修缮一新改为北平警察局。

    处长的办公室一排方格柜堆满了文件，档案。前面的办公桌百放着笔墨纸砚，一台锤耳碧玉的玻璃灯泛出绿幽幽的光。

    副处长陈伟光在桌前踱着步，陈伟光急切的等待局长张金标的回话，可几次碰到张金彪都和没事人似的。

    闭口不提，抽空问了两回，张金标说没拿到会上研究来搪塞他。

    赵小波的死，对张金标来说是损失巨大的。赵小波在下面捞的钱有三分之一都得孝敬了张金标，他的一死，自己断了一条财路，这可愁坏了张金标。

    自从赵小波被杀，处长位置就空了，来争取处长的人，快把警察局门槛子踢破了，尤其是任副处长的陈伟光，天天缠着自己，按说陈伟光的能力，升任正处长是顺理成章的事，可这小子不知道舍不舍得出血，自己也并不看好他。

    张金标想着这个有油水的职位先紧着心腹干，可心腹们一听，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一来心腹们的职位都不低，都各有捞钱的路子。

    要是调到当处长，官虽升了一级，可捞钱的路子还得重新找，这是不合算的买卖。升官儿干嘛？升官儿不就是为发财嘛。

    自己正好好的捞钱呢，你一纸调令给你一个处长去干干吧。你屁颠屁颠的就去处长位子了，可一坐傻眼了，捞钱的路子得重新摸。摸吧，等你路子摸熟了，你也该听蛐蛐儿叫去了，这是不合算的买卖。

    陈伟光听说处长的职位要卖出去，急得一脑门子汗，虽然自己这些年攒点钱，可跟竞争者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看来还得拖关系，思来想去能跟张局长说上话自己又过得着的人，只有关少杰了。

    进入冬季的北平，西北风像刀子似的割在人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天擦黑大街上的人就寥寥无几了。

    关家的书房里，炭盆儿里的炭冒着头，霹雳啪啦的响着，

    关少杰陈伟光面对面的坐着，桌上放着京城老字号正明斋点心匣子，内装玫瑰饼鸡油饼各二斤。

    陈老弟，深夜光临寒舍，不知找老夫有何事？

    关大哥，老弟真有事相求，只不过。。。

    陈老弟，但说无妨，

    关大哥，您知道整个四九城知道你和我们局长是哥们。我想求你给我们局长说句话。

    现在局里政务处处长位子正空着，我想再进一步。伟光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关少杰。

    陈老弟，你说的没错，我们是哥们儿，可我说的话，他不一定听啊，我一赋闲遗老，人家现在是局长大人了，怕是不好说呀，

    关大哥，你虽赋闲，可你是他大哥啊。

    陈老弟，话不可这么说，虽然我是他大哥，但毕竟是公事，我们不能以私谋利呀，

    这个，这个，陈伟光尴尬的挫着手。

    关大哥，听说您收藏了好几幅八大山人的墨宝？

    关少杰一听字画两眼放起光来陈老弟也有这雅好？

    我一大老粗，哪会看古玩字画，不过我姨家有一副八大山人墨宝，过几天拿到府上让关大哥给掌掌眼。

    掌眼谈不上，但八大山人的画作老夫收藏几副，对此也略知一二。

    八大山人乃明朝王室后裔，师法董其昌，工山水花鸟。笔意凝重沉稳，风格雄奇隽勇。

    可自从明亡之后，他的作品画意低沉郁勃，清初的画就不如明末的好，但也算是有名望的大家。

    关大哥，您不愧为收藏大家，听您这么一说，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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