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切地要回去看个究竟,她不相信她的祖父和父母就这样突然和她阴阳两隔。经历了大的悲和大的痛,她几乎发狂。但是老于世故的李伯拼命劝阻,李忠全力拦截,闹腾了大半天,总算让她安静下来了。
“小姐,千万去不得。您想一想,诺大一座国公府,门禁森严。不要说府里那些打更上夜值守的家人,就是府门外那些卫兵,还有巡哨的铁甲军,就算再大的火也救得下啊!竟然没有人活出来,岂不是怪事?就算府里人没逃出来,外边的铁甲军呢?眼看火烧起来,烧到片瓦无存,他们都是死人呐?”
说到这里,李伯突然若有所悟似地打住话头。云萝和李忠也不由得心里一惊。同时开口问道:
“这么说,是有人故意这么干的?”李忠皱着眉说:“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位高权重的国公府下手?”
云萝也想不通,多年以来家里所做的除了上阵杀敌,因军功建府,并没得罪过哪家权贵。在京的国公只有自己拓跋家和司马家,虽勉强算是势均力敌,毕竟两家是奉先帝旨意联了姻的。同殿称臣又私交甚好,怎么会突然反目成仇呢?别的朝臣,从能力上就做不成这样大的事。她自言自语地说:
“难道是哪家王爷?”
“孩子,近来王爷不也倒了两三个了吗?还都是皇家亲门近支呢!别胡思乱想了。小姐且在这山里静候消息,还是我先进城去探探究竟吧!”李伯的话似是有些意味深长。
“我不回家,到镇国公府去问问也不行吗?”
“不行。你安国公府上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你不觉像是在斩草除根吗?情况不明,小姐这时候进城,无异于羊入虎口。更何况,如果被人发现你还活着,还去了司马府,不是又要牵扯上司马府吗?真是老天有眼,偏偏这几天让你进山来了。侥幸活了下来,就是给拓跋家留了一条路。要查明真相也好,要报仇雪恨也好,小姐你就是要走这条路的人。你可不能再出事了。”
“听李伯这样说,这昏君是对我家下手了。不知我叔叔家怎么样了。前几年叔叔家小弟被召进德王府,说是去做伴读,一直没有回来。家里仅剩下叔叔婶娘和紫箫姐姐。若不是姐姐生来多病,早该进宫了。”
“小姐急不得。你虽年少,却是满腹文章,也在边关见过狼烟烽火的。不可做小家女儿态出来。若是显老爷家也跟着府上一起出了事,你可就是拓跋家唯一的血脉,是你自己心里的顶梁柱了。”
李伯不愧是镇国公父子俩的老部下,从开国到如今,经历的事太多,早把世事看明白了。跟着主子在边关泼命,为的一个忠字。故此把代少国公抚养的孩子也取名李忠,情同父子。
可是他就想不明白,为宇文氏这一家子几个不成器的昏君,为一个忠字拼命值不值。在他眼里心里,改朝换代是早晚的事。他对云萝叮嘱再三,还令李忠守在门外,方才结束停当,打马进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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