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杜氏虽然没有反驳女儿的擅自做主,将酒楼随便赠与大房的决定,但这并不表示她就同意她这样做了,酒楼是她家里目前唯一的经济来源,将来,养大孩子们所需要的银钱,孩子们成亲所用的银钱,还有赡养堂的花费,可都指着在这酒楼里出呢!
况且,大房欺压他们多年,跟他们就算没有血海深仇,也没有半分的情意,凭什么要把那么值钱的一座酒楼白白送给他们呢?
穆白氏见杜氏想反对,急了起来,气急败坏的说:“杜氏,我们穆家的事儿,轮不到你在这儿说三道四的瞎扯老婆舌,你这败家的丧门星,要不是你,我们穆家十几年前就多出二亩好田了,何至于过今天这样的苦日子,把我们害成这样,你不自醒也就罢了,还敢挑拨离间,坏我们和儿子孙女的感情,当真可恶!”
穆仲卿见母亲又提及了二亩好田的事儿,便知她这些年心心念念的,一直是那二亩好田,她的眼里、心里只有钱,根本没他这个儿子,想到这儿,他不觉又灰心失落起来。
伤感片刻后,他淡漠的说:“既然爹娘都这么急着要我家的酒楼,儿子这就写下文书,只是,从此以后儿子和爹娘天各一方,怕是不能时时在膝下尽孝了。”
穆白氏一听穆仲卿答应写文书了,顿时乐得找不着北了,催促道:“写吧写吧,写完你也能早点儿动身去京城,你也别惦记爹娘了,你大哥一准儿能把我们照顾的好好的,没准儿啥时候,爹还娘能抽空上京去看你呢!”
穆仲卿扯了扯嘴角,凉薄一笑,道:“京城据此千余里,爹娘年岁已高,恐不适合舟车劳顿,还是安安静静的呆在穆家村过日子吧!”
刚说罢,穆崇才已经捧了笔墨纸砚,迫不及待的候在那里。
穆仲礼见了,“呵”的一笑,没再犹豫,提起笔来一挥而就,金钩铁划的写下了转让的文书,但是在文书的前面,简单的写下了八福酒楼的转让的原因。
是他搬走后,不能再赡养和照顾父母,故此将酒楼赠与父母作为今后的赡养之资。
穆仲卿此举,大有要将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次买断之嫌,但穆连奎和穆白氏光顾着高兴,那里还管他买断不买断。
自从十五年前,穆仲卿违拗了他们的命令,逃婚离家,害家中损失那么一大笔钱财,又令他们失去了和周员外做亲家的机会,他们就不再疼爱这个儿子了。
后来,又有了他私自娶亲,处处偏袒杜氏那贱人,多次忤逆父母的诸多事件,他们已经伤透了心,在他们心中,已经不把他当儿子了,所以,穆仲卿的情绪如何,是不再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的。
写完文书,穆仲卿签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下了手印,将那纸契约递了过来。
穆连奎接过文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顿时乐得满脸的皱纹都堆在了一起,跟菊花似的。
穆白氏不认得字,但也絮絮叨叨的伸出手,非要看看那文书不可,穆仲礼、穆崇才也凑过来,一家子挤在一处,眉开眼笑的看着那文书,笑得跟什么似的。
采瓶正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无暇体会家中天降横财的喜悦,她半垂着头,乖乖的立在母亲的身旁,绞着手中的帕子,眼角却不时的瞟向男人。
而那男人,正端坐在那里,貌似在跟与他同来的老头儿小声闲话,但他那双魅惑的双眸,却不时的瞥向穆采薇那小贱蹄子。
“贱人!不要脸的贱人!”
她怨毒的低声咒骂着,恨不能将采薇挫骨扬灰一般。
采薇感受到了那道怨毒的目光,看了过来,莞尔一笑,双手捧颊,做了个羞涩的动作,意在羞辱她不知廉耻,不害臊!
采瓶被她羞辱,气得眼睛都红了,睚眦欲裂的瞪视了采薇一会儿,转身出去了。
一出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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