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定了定神,抬手抓住那只门环,叩了数下。
过了好久,才听到门里传出一阵脚步声,接着,门开了一道缝,露出个陌生妇人的脑袋,提起灯笼,照了照,打量洛神和她身后立着的人,目露疑惑之色。
“你便是赵家的?”
洛神问道。
妇人点头:“小娘子何人?来此何事?”
洛神迟疑了下,正要开口,那妇人却忽的眼睛一亮,“哎呀”一声,喜道:“我知道了!小娘子想来便是回了建康的李家夫人,阿停阿嫂?”
洛神含笑,微微点头。
赵家的急忙躬身,飞快地打开门,口中道:“夫人快进!夫人不知,我来后,阿停整日地和我讲,她阿嫂生的如何出众,人又如何的好,连说话声都跟黄莺儿似的,可好听了。方才我一见,就知是夫人回了……”
赵家的急匆匆地往里让人,又奔着朝里去,口中喊道:“老夫人!阿停,你阿嫂回了——”
伴着一阵飞快的脚步之声,洛神看到阿停的身影从里头飞奔而出,跑到近前,仿佛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洛神唤了她一声,才叫了声“阿嫂”,欢喜地扑了过来。
洛神接住她,叙了几句,便问卢氏。
“阿姆那日不小心摔了,腿脚不便,人在屋里呢,阿嫂你随我来。”
洛神进了卢氏住的屋,见里面点着一盏灯,灯火昏黄,卢氏正坐在床头,摸着似要下来,急忙上前,一把扶住她。
“阿家,你快坐回去!”
卢氏握住洛神的手,笑道:“真是阿弥来了!路上可辛苦?”
洛神摇头,说不辛苦,坐到了她身边,问她腿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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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家,我带了建康看跌打最好的郎中来了,叫他再给你瞧瞧。你要早些好起来。”
那赵家的站在一旁,面带羞愧,不住地自责。
洛神仔细看了下卢氏。见她比起自己月前离开之时,瘦了不少,心中不禁有些难过。
反倒是卢氏,应是觉察到了她的情绪,百般安慰。说自己这些时日除了下地不便之外,其余一切都好。沈氏和街坊邻居,白天也总是过来陪伴,叫洛神不必挂心。
洛神知自己是来探望她的,不好叫她为自己费神,于是转了话题,叫一同来的那郎中再给卢氏瞧腿。
郎中看完,说先前伤了的腿只要继续固定住,慢慢休养,就会好起来。只是人年纪大了,好得要慢些而已。去开了个方子,让照着吃药,道有助于恢复。
卢氏道谢。洛神叫人安排郎中去歇下。阿菊去给洛神收拾屋子,铺设床铺。洛神陪着卢氏又叙了些话,因也不早,卢氏道她路上辛苦,催她去歇息。
这个晚上,洛神又睡在了张她原本已渐渐熟悉,但今夜,突然却又仿佛变得再次陌生的四方大床之上。
帐子垂落了下来,屋里静悄悄的。一阵带着玉兰花香的夜风,从半开的窗中涌入,掠动帐帘,带得帐钩轻击着床头那片坚硬的木缘,发出阵阵短促而清晰的碰撞之声。
一下一下,富有韵律。
洛神闭目躺在枕上,听着这声音,鼻息里,慢慢地仿佛闻到了男子留在这帐中的一缕未曾消失干净的体息,心情忽然郁燥了起来,想驱赶,偏无处不在似的,根本就法睡觉,坐了起来,出神了片刻,便披衣下床,也不点灯,趿着鞋,从□□在自己屋里的阿菊身畔无声无息地走过,打开门,朝卢氏那屋走去。
月光皎洁,照得院子满地发白,洛神看着自己在地上的影子,到了那扇门前,轻轻敲了敲,推入。
卢氏也还醒着。
洛神走到了床前,坐了过去,靠在了慈爱的老妇人的怀里,低低地问:“阿家,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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