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苏策马一路狂奔，直到听不到背后的嘈杂声才慢慢放慢速度。

    我扭头往后瞅，林欣和杏儿并没有跟过来。

    “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会知道？”

    “你不是要安置杏儿吗？”

    “什么？”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些都是自己人。”乔苏束了束马缰，马仰了仰脖子后便停了下来。

    “下马。”话音刚落，我便被“请”下了马。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留杏儿。”他居高临下，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我。

    “嗯，你怕她是赵德恭的人。”

    “你同样来历不明。”

    “哦？”此言何意？

    “我想与你坦诚布公。”他也翻身下马，与我对视，“我会告诉你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相应的，你也应该与我坦白你的身世，你之前的故事漏洞百出，明显有意欺瞒于我。”

    “这事我都听赵德恭讲过了，虽然立场不同会说出不同的感情倾向，但是事情还是那一件事。还有就是，我除了骗你我是男人之外，其他的未曾骗过你。”

    对方无应答。

    “你看什么看？对了，你上次逃走时也不客套一下就走，我不是很高兴，那个上上次你不告而别我也不是很高兴。”

    对方眼光流转，神情似有波动：“对不起。”

    心弦终被波动，我小声道：“我家不在宋州，那时是担心你不和我一起走才骗你的。我现在没有家人了。其他的我现在不想说。”

    抬起头正好迎上乔苏斜视的目光，那表情仿佛再说，编，你再接着编。

    老娘赤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我的身世真的这么重要么？我说我一千多年以后来的你信么？

    “怎么？不信？”

    “不信。但你不是敌人。”

    这评价挺高。

    “你既然从赵德恭那里听到部分事实，也该知道我的身份处境，说明你不怕我，既然你连朝廷钦定的乱臣贼子都不怕，说明你来历不凡。”

    “那你猜我是什么人。”

    “你非宋人。”

    对，我不是宋人，我是一千多年之后的中国人，咋地？

    见我没说话，乔苏像是更加断定了他的猜想：“北汉还是契丹？”

    “北汉。”既然避免不了说谎，那就说一个你愿意相信的吧。

    正好解释了为何能在边境认识你。

    “我就叫苏越，没骗你，不像你，给了我一个假名。”

    乔苏嘴角动了动：“你为何来宋？”

    “你问的太多了，我都还没问你呢！”

    “你想问什么？”

    “你是要反宋么？”

    “不是。”

    “你就只想杀赵廷美？”

    “是。”

    “如果他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呢？”

    “什么意思？”他似乎又开始觉察到了什么。

    “你打住，别乱想，我就是说如果，如果他命不久矣，你还要报仇吗？”

    “是。”

    “”

    我心头又是愁云密布，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你这样很危险。人家是皇亲国戚，哪有那么容易让你得手。”

    “我不会再去刺杀他了，杀他，还有其他方法。”他轻描淡写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去牵马，那感觉好像是一个厨子在处理食材的时候说：“这鱼呀，你可以红烧，也可以清蒸，还可以油炸，做法其实是很多的。”

    远方的朝霞已经被太阳染的猩红，就像乔苏胳膊上的伤口，慢慢的浸染着周围的白。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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