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4.汴京旧事(第1/2页)  魅人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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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心月,月中天。我同李潇何在楼下,隔着一池水波去望中央的四角凉亭,此处没有什么庞杂人等,于是水心亭里任是半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悄悄往后退一步,即便知道没人能看见我们,但只要一想到偷窥这档子事儿,还是不由自主往廊柱子旁边躲唔,被李潇何拎出来了。

    夜里凉如水,我打了个呵欠,仍旧干巴巴瞪着眼留心亭里两人的动向。那锦衣公子终于讲完了不知哪里搜刮来的一段传奇,喝了口水润喉,便静静坐着再没有动作。我看得无聊,坐在栏杆上呵欠连天,正想靠着柱子小憩片刻,那边又有了动静。

    “宁笙,你不觉得烦吗?”江小楼半靠在软榻上,眼波依旧潋滟如水。

    锦衣公子微微笑着,“什么?”

    “你这样给我讲故事,天天来,月月来,有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名唤宁笙的公子眼底闪烁着清亮光彩,话语中有笑声回转。“小楼,你那么聪明,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她似乎恍然大悟,提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风月场里寻风月,你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斟满了酒,她举着酒盏正要仰头饮下,手指微动,却被宁笙扼住手腕。

    江小楼似醉非醉的眼睛弯起来,软着嗓子戏谑地嗔道:“怎么?”

    冷冷月光下,宁笙一瞬不瞬凝视眼前胭然的面容。杯酌朦胧,人亦朦胧,夜风吹拂过来,他

    望着她,知她和笑无情。笑道:“少喝一点吧,别又醉了。”

    他握着她的手腕将酒盏抬起来,顺手取过一饮而尽,又对她道:“你一旦醉了,撒起酒疯来,我可吃不消。”

    江小楼笑意转淡,未置可否,只是不着痕迹地将手抽回。

    我诚心诚意请教李潇何,“长逍,你站在男人的角度分析一下,他俩是认真的么?”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却指着宁笙让我仔细观察他的手。宁笙此刻正在分茶,明面上风雨不动挺像那么回事,而方才握她的那只手自然垂在身侧,手指翕张开,竟有些抖。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越是在意就越是小心翼翼,这个道理小月子曾经给我灌输过。

    水心亭上湿气重,江小楼身体底子又差,于是坐了片刻又开始咳嗽。宁笙替她将软塌上的薄被提至胳肢窝,捂好了退回去,他转头去望亭外的粼粼水波,想说点什么,双唇微张又笑着摇摇头,终于什么也没有说。

    江小楼看在眼里,懒懒眯上眼睛催促他:“有什么便说吧。你这样憋着,不难受么?”

    她说这话的时候,月光在她面上镀了一层薄薄的银翳,她大概有些累了,闭目靠着已经不再笑,沉静的面容恬谧又安宁,像冬日里冰封的水镜。

    “小楼,你总说无聊,为什么不嫁给我呢?有我陪着你,两个人无聊总好过一个人。”

    她蓦然睁开眼,眼眶里浮出轻薄的笑意,却意味深长说了句:“有趣。”

    我知道这世间有一种花叫虞美人,美丽的表征下最是寂寞。江小楼便如这花一样,虽巧笑与人,但她何曾给出过半分真心?

    宁笙接着说,“我知道但凡女子都想要一个安定的未来。从前我想过自由无拘的生活,不值得你托付,但如今既拟交了求官文书,他日若得衔位,你便是县君夫人。”

    “你说夫人?”她笑他荒唐:“宁笙,你何曾见过风月场里出来的夫人?”

    宁笙则不以为然,“六道轮回,有如车轮回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江小楼并不看他,沉声道:“流云易散,人心易变。你说得对,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花开直须折,岁月不待人。”顿了顿,宁笙态度软下来,他想对她温柔一点,就像等候花开的人,要有足够的耐性。“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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