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扶着另一个一身污秽的和尚一瘸一拐的走上山来。待几人走到近前,道闇抬头一看,摔伤的正是那晚欺侮自己的师兄道华,此刻只见道华右手紧捂额头,指缝间缓缓有血水流出,鼻子歪在一边,脸侧有多处擦伤,右裤腿膝盖之处也隐隐渗有血迹,光着右脚,大概是在摔倒时弄丢了鞋子,模样极为狼狈。搀扶他的二人一个叫做道衍,一个叫做道洪与道华一样都是住持宗恺的弟子,平日里常跟着道华仗着住持门徒的身份欺负其它僧徒。
道闇刚想从地上起身,就见道华先看了自己一眼,又看了看路旁滚落的木桶,随即大怒,伸手指指点点,呲牙咧嘴似是在大骂自己,接着他抢过道衍手中的木棍,劈头便向道闇打来。道闇连忙举臂护住头部,却于脚下一滑,滚倒下去,恰巧避过这重重一击。道华本就有伤在身,盛怒之下用力过猛,一击未中,旋即失去重心,顺势一头栽倒在路边的泥地上,道衍c道洪连忙上前将道华扶起。道闇看见道华口鼻之处不断有泥水流下,双目紧闭,面部由于吃痛已变得十分扭曲,想是不会再度攻击自己,于是连忙起身,拾起斗笠,提着木桶一瘸一拐的逃回塔去。
此刻道闇正蹲在一具石棺旁努力的将火盆中的柴火点燃,此物原是作盛放地宫内宋六帝中的某一位皇帝内棺之用,‘尊胜塔’被天雷击毁之后,由于财力有限,宗恺命众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此石棺从地宫之中抬出,又以利器刮去表面龙纹,准备将其毁了当做修复塔顶的材料来用,可是找了几个石匠看完石棺之后,均以各种理由推辞不干,宗恺无奈之下只得使人草草做了一个八角攒尖木质塔顶接于剩余塔身之上,这具石棺从此便置于塔内没再放回地宫之中。道闇来塔之时,棺盖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这巨大的棺身,此后便将这具石棺当做储水容器,当初为了便于石匠取材,众僧于此石棺之下垫了两根方形石柱,道闇有时便将火盆置于其下,温水沐浴。
道闇试了试水温,感觉刚刚好,于是将柴火熄灭,准备过一会待石棺稍凉便进去沐浴。道闇将石棺底部的火盆取出,开门正欲将炭灰倒在塔外,却见门槛之外一团满是泥巴c毛茸茸的‘东西’正在湿冷的山风吹拂下瑟瑟发抖。道闇低头一看,立刻认出这正是之前在山路上遇到被道华等人追赶的那只小动物,于是连忙将它抱入塔内,重新换了柴火点燃,取来布巾为它擦拭身上泥土,只见它双目紧闭,肚皮一鼓一鼓的呼吸异常急促,道闇于是想起之前在山路上遇见它时它似乎背部有伤,连忙将它后背翻了过来,只见它后心位置似有一处伤的极深,此刻虽已结痂,但仍有鲜血流出,旋即想到昨日师傅给了几瓶伤药,却需将它伤处的体毛剃光才可敷药。道闇于是将布巾铺在火盆旁边的地上,将那受伤的小动物轻轻放在布巾之上,转身便去取伤药c白布和剃刀。取来所需之物后,当道闇返回放火盆地方的时候,发现布巾之上却空空如也,那只受伤的小动物竟然不见了。道闇连忙向四周查看,却见那动物正趴在离火盆不远处的楼梯上瞪着眼睛瞧向自己,道闇着急给它敷药,于是向它走去,可是刚迈出一步,只见它立即挣扎着站了起来,呲牙瞪眼,伸出爪子,前伏后撅。道闇明白,这小动物是看见自己拿着剃刀,以为自己要伤害于它,因此才作出攻击姿态。道闇记起今日初遇它时,自己用手一指,它便会意般的转向逃入密林之中,感觉这“小家伙”似乎挺通人性,于是想到一个办法,准备一试。道闇因脚上有伤只能伸腿面对它坐于地上,用嘴咬住剃刀,将两条白布横搭于双腿之上,打开药瓶后放于右腿旁边,伸手便将左臂的衣袖挽至肩膀,只见他将左臂伸直,右手紧握剃刀,慢慢的将自己左臂内侧的一块皮肉割下,鲜血立时便自肘部流下,道闇忍着疼痛,用白布擦拭流血,拿起伤药迅速敷于伤口之上,并用另一条白布迅速将伤口包扎好。于此过程中道闇不时的看向对面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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