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易突破的?东面即便攻破一城两城,又什么何益?再往东是大海。
难道真的要舂人肉而食?
困守淮阳时,马兰头与刘妙贞就没有拦着其他人出去投降,所以这会儿也不会阻拦其他人去投淮东。至于淮东的心思是不是跟陈芝虎以及岳冷秋一样歹毒?大家也只能自求多福!至于孙壮是不是已经死心投了淮东,马兰头也不会怨他。孙壮对他们已经做得太多了,即便来日战场相见,孙壮也不亏欠他们半分……
“若是淮东每月借四万石米粮给你们,大小姐与马帅也绝不答应?”张苟问道。
“……”马兰头诧然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怔了半饷,才愠怒的说道,“吞天狗,你也是身份的人,以为我等到山穷水尽之处,就任你戏弄不成?”
李卫这时候才沉着声音,说道:“我二人辛苦过来,就是为戏弄你不成?要不是念及数十万饥民朝不保夕,要不是念及再不施手相援,淮泗大地必将再度生灵涂炭,谁愿意冒凶险走这一遭?”
“听说你家主子要做淮东王,怕是没安好心!”马兰头心里震憾不减,倒也不想弱了声势,他对张苟反唇相讥道。
“你自己站到城头看到,城里城外,街上道旁的饥民,一个个的,还剩下几口气活着?淮东辛苦每月挤出四万石米粮来,你说淮东有野心,你摸着胸口说说,这些连走路力气都没有的饥民,值得淮东将野心寄在他们身上吗?”张苟反问道。
每月四万石米粮,一年就是四十八万石——
陈芝虎是杀人疯魔,但是有人投南面的陶春,甚至有人走到绝路没了羞耻,要去跟徐州的陈韩三勾搭,都没有给理会——为何?谁手里都没有这么多的米粮,就算有,谁也不会用这些米粮去养叫这些化子军。
流民军貌似有十万兵马,但陈芝虎在西边只有一万精锐、一万杂兵当头封住,他们就完全通不过去!
一年四十八万石米粮,多了不好说,养两三万精锐是绰绰有余——马兰头看不到林缚的眼光深远在哪里,给张苟反驳得无话可说。
给张苟拿话堵住,马兰头沮丧的坐下来,说道:“你们当不会一点条件都没有,你说吧!”
“首先,你们不能威胁或试图进入泗水东岸以及泗阳柳篱边的范围之内,不能在泗水西岸及泗阳的北面筑防垒。要在泗阳柳篱边的外围空出十里方圆的无人区来,每十天,泗阳方面会将米粮集中送入该区域由红袄军接收……”张苟说道。
听着条件很苛刻,马兰头知道他们实际上没有选择。
两年前的沭水大营、沂水大营,都淮东军摧枯拉朽似的轻易攻下。如今他在宿豫南边布下不少兵马形成防线,实际脆弱得跟纸糊似的脆弱。
筑不筑垒,意义不大。
“你继续说……”马兰头说道。
“如今这边军头、渠帅好几十个,兵马十余万——我们愿意看到你们以红袄军为核心保留三四万精兵,做到政令、军令如一,纪律严明。也唯有此,才能将这边的形势稳定下来,才有恢复民生的可能。我们绝不想看到乱哄哄一团、杂乱无章,民生继续凋弊、残破下去!”张苟说道,“如今三城都在红袄军的控制之中,更多的人无非只求能活下来——我们也只会将米粮交给红袄军——想来做到这点,不会太困难!”
流民军的臃肿跟杂乱所带来的致命缺陷,马兰头是深有体味的。
便如淮阳之围,刘妙贞率两万精兵突围出去不难,甚至在过去半年时间里,跟陈芝虎部交锋数度,并没有吃什么亏,但想十万兵马一起突围出去,就极其困难——
故而马兰头先前不介意淮东将其他渠帅的部众都招揽过去,内心里何尝不是想摆脱这些负担?
至于其他流民军渠帅,眼下也更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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